畢竟,左英奇,也不過是個典型,不是唯一。
左英奇腦門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說實話,他都有些記不得自己寫的什麼了,畢竟,你讓他一個主管祭祀的官員,日日都要寫摺子,這不是為難人麼。
而當他從侍衛手中接過自己的摺子,終於知道了是哪篇……迎著周邊大臣看向他驚疑不定、好整以待的眼神。
沁出了一身冷汗。
慕姝語氣難得輕柔:「左愛卿念一遍與諸位大人一起聽聽吧。」
左英奇第一次覺得,自己滿臉的絡腮鬍子挺有用,能夠遮擋住他此時定然羞紅的滿面。
不可能拒絕,他只得粗著嗓子念完了整封奏摺。
慕姝沒有感覺錯。
這封奏摺確實很長……光是念,就念了將近十分鐘。
念到後面,左英奇的聲音越來越輕。
這就是頂級的社死吧。
慕姝坐在龍椅上,面無表情地在心裡吐槽。
事實上,左英奇的樣貌和他的奏摺搭配在一起,要讓人不笑,是很難的一件事。
朝中不少官員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他們的想法和慕姝昨夜神同步了。
不是,這人有病吧?
倒也不是不能寫……
就是給皇上的奏摺里,寫這個懷念住持……還寫了這麼長,寫得還頗情深意切、文采斐然到了一個境界,真是奇葩。
就連成呈都沒忍住目光驚異地看了一眼左英奇。
左英奇念完之後……便撲通一聲跪下:「臣有罪。」
慕姝沒有傻子似的再去問一遍「你有何罪」,她經過一夜好眠,心情好了不少,此時頗心平氣和地問左英奇:「愛卿,這樣的摺子,你一定要寫,朕也不攔你。」
左英奇當然不會傻得說我下次還寫,連忙表態再也不敢。
慕姝嘆了口氣:「愛卿這般文采斐然,一篇奏疏足有兩千餘字,可如朕這般才疏學淺之人,通篇只讀出:法恩寺住持是我故交,他死了我很難過。」
「可有錯漏?」
這句話問得諷刺,可有錯漏?
左英奇漲紅著臉:「沒有。」
這時,滿朝文武才捉摸出了,慕姝一大早整了這一出的目的。
不少人額際也冒出了汗,女帝怎能如此?將他們的奏摺公之於眾……這一出,左英奇大概要在盛京淪為笑談半年不消了。
下一個獻醜的人……
慕姝收起笑容,面色徹底冷了下來。
「朕才疏學淺,只能勞煩諸位愛卿配合一二。」
「都給我找了最近的桌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