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已经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准备,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害怕,他不想被折磨一生,他不希望自己未来的人生里只是“邬太太”,他甚至不喜欢太太这个称呼。
可他又能如何。
他只能张开腿做出欢迎的姿态。
幸好,今晚受伤,又给了他几天逃避的机会。
邬絮琢不厌其烦地,再次抹去了钟丝影溢出的眼泪,没有拆穿他装睡的把戏。
半个小时后,钟丝影总算是睡着了。
邬絮琢不太敢碰他,看他发颤的睫毛就知道,他睡得并不安稳。
叮——
手机的震动将钟丝影惊醒,邬絮琢手快,拿走了他枕边的手机,拍着他的肩膀,“没事,我手机响了,抱歉,继续睡吧。”
确定钟丝影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后,邬絮琢这才走到离床较远的地方,打开了手机。
钟丝影的手机没有上锁,轻轻一划就开了。
——爸爸:药吃了没有?
——爸爸:邬先生碰你没有?
——爸爸:机会到你身边你要把持住,爸爸不能养你一辈子,你说你要是和你哥哥一样有出息,爸爸也不至于这么着急。
邬絮琢的神色冷下来,指关节用力到发白,默默帮钟丝影拉黑了这位“爸爸”,各种联系方式都拉黑了。难怪丝丝今天一直不太对劲儿,估计脑子里都想着这档子事儿了。
他想到什么,嘴角抿直,点开了其他人的聊天记录,求证后,冷笑一声。果然,除了“爸爸”,和其他人的聊天记录要么没有,要么就是停留在今天早上。
难怪没锁,钟家竟然还有查手机的癖好。
突然间,他理解了钟丝影的沉默寡言,或许不是尴尬症犯了,只是在家里的时候,说多,错多,也许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像现在这样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钟丝影并未看到邬絮琢在身旁,已经九点了,邬絮琢不在也正常。
叮——
他刚准备打开手机,突然僵住了,手机怎么有了密码?
他昨晚根本没碰手机,陈阿姨还不至于跑到邬絮琢的房间来,那就只有可能是邬絮琢设的密码。
他啃了啃手指,发颤的手指输入了邬絮琢的生日。
开了!
邬絮琢为什么要给他的手机设置密码?宣誓主权吗?
他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反正他手机里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虽然爸爸每次看完手机以后总能找到理由骂他,但好在已经习惯了,邬先生想骂的话他也不是承受不住。
叮——
有一条信息,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姐姐:小影,我要去参加一个拍卖会,一起来吗?买个东西给你当开学礼物吧。
——姐姐:下午三点,在咖啡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