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斜了他一眼,故意板起了脸:“我很吓人吗?”在萩原佯装被吓到而松田毫不掩饰地笑出声时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继续,“他自己说是因为,嗯……因为恐惧社交,生人多的时候基本见谁都这样。”
“所以说——“松田插进话来,”这个人怎么了吗?他有什么特殊的值得这样关注吗?”
萩原摊了下手,把话题甩回给了伊达航:“嘛,只是我的直觉啦,班长才是知道最多的。”
“好吧好吧。”明白萩原估计是觉察到了什么的伊达航叹了口气,随即略微严肃了神情,“其实是该让你们两个当事人知道一下的——萩原说的那个人叫做林和悠,是艺工大的学生,也和这次爆炸案有一点关联。”
萩原挑了下眉,而松田也放下杯子调整了坐姿。
伊达航轻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始叙述。
“我上次没提过这件事。7号下午逼停炸弹犯的车将他们逮捕之前,我们曾有另一个机会抓住其中一个犯人,不过因为那位林和悠的干扰,并没有成功。他被在场的刑警押回的地方恰好是我任职的警署。当时他自述是见义勇为,所以只被教育了一下就放走了。不过我们猜测他有可能与爆炸犯有关,所以分了人手跟踪,只是还没有任何收获别处就抓到了犯人,跟踪的同事自然也撤回来了。”
“今天结束的审讯里也没有证据指向他是同伙,所以他真的只是偶然插手?”萩原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摸了摸下巴又反驳道,“但看班长的表情好像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
松田也补了一句:“应该不止这些事吧?”
“你们两个啊——”伊达有些无奈,但仍是简单描述了隔天那场命案和他觉察的几处违和,最后总结道,“总之,他不像是会一时热血上头见义勇为的人,掩饰身份和社交关系的方式也很拙劣,不过,”他顿了顿,“我个人感觉他与犯罪本身没有关联,那些异常可能出于别的原因。之后排查时我看过他的档案,也算部分印证了我的这个猜测。”
萩原嗯了一声,随即捶了一下自己的掌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班长是同时受到因错误怀疑产生的歉疚和喜欢照顾人的习惯两方面影响啊!”
“也包括感谢对方虽然不合理但从结果来说帮大忙了的热血上头,对吧?”松田哼笑着补充道,瞥了身旁的萩原一眼才继续,“嗯,这样说我也该感谢他。”
“哎呀,小阵平为什么要在说这话的时候用谴责的眼神看我啊!”
“因为你是个差点就把自己的命玩没的混蛋。”
“哎不是说好不提了嘛——”
伊达航笑着看对座两人笑闹,心里却也忍不住回想起7号下午的紧迫。
因通话暴露位置的炸弹犯虽然没有被当场抓获,但因此获得了重要线索的警方最终在高前堵住了炸弹犯,后者被围堵时曾试图以遥控引爆炸弹威胁警方让行,并在与同伙争执时真的按下了起爆键——还好当时第二现场的排爆工作已进入了尾声,荧幕复亮时萩原研二正好要剪断最后那条线,算虚惊一场。
而得知炸弹被成功拆除的炸弹犯疯狂喊出就该在警方利用假消息诱捕他们时引爆炸弹,之后知晓这些的伊达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好友已在生死线走过一趟了。
万幸——此刻他还活着。
嗯,至于意外干涉了这件事的见义勇为青年本人,大概对他到底改变了什么一无所知吧。伊达航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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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令萩原退回生者那一边的林和悠对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心知肚明,不过对于竟然真的有人能“现”他做了什么倒是一无所知。
他现在仍为在酒桌上连连喷嚏引来的关注而紧张和尴尬。
好不容易顺利与同学解释自己没什么问题,并看着对方再次把注意力投入热切的聊天而非他所在的孤僻角落,林和悠长抒了一口气,低头同h抱怨起来。
「我真的怕死这种热情的人了,汗都出来了。」
h则回:「你这是在酒馆还不肯脱外衣热的。」
林和悠:……
他默默喝了一大口冰生啤,又打道:「也有紧张的原因好吧。」
「那你脱了大衣也会好很多。」
「刚开始说不热现在却脱衣服好怪,而且要站起来挂墙上不是很引人注意吗!」
「那你只能继续承受社恐的炽热代价了。」
!!!坏h!
怒上心头的林和悠狠狠把手机倒扣,又痛饮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