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烟和春雨不一样,春烟是个好孩子。
姐姐出了这样的事,不管事情以后往哪里发展,春烟在府里都难免要听些闲言碎语,徐绾绾放她出去,也是为了保护她。
毕竟他们家现在过的也不错,总还可以过些舒服日子。
春烟毕竟年纪小,看着姐姐和嫂嫂都被抓了,着实也吓懵了,徐绾绾怎么安排,她只作小鸡啄米状,乖乖回家了。
蒋氏听着杨嬷嬷在外面哭跪求饶,眉头皱的更紧,她对着徐绾绾说道:“我现在没有精力再说什么,你让杨嬷嬷回去歇着,等事情查清楚了,自然会给她一个交代。”
“是,老夫人。”徐绾绾提裙欲走,又被蒋氏喊住:“你好好同她说,也是跟着我几十年的老人了,不要让她太难过。”
“是。”
徐绾绾出了院子,把杨嬷嬷扶起来带到别院,少不了一番安慰和哄骗。
她既不能说什么,也不能承诺什么,毕竟事情摆在这里,只能先安一安杨嬷嬷的心。
好不容易打发走杨嬷嬷,徐绾绾的眉头倒是皱的比刚才更紧了。
赵春香那里只怕也知道出事了。
她儿子刚没,周围的人却神秘兮兮地一个一个都不见了。
先是侯爷,再是老夫人,她最信任的丫鬟春雨也突然消失了,她这会子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
想了想,徐绾绾便提步到了青竹斋。
青竹斋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徐绾绾只说是老夫人让她前来,婆子们便把她放了进去。
几日不见,青竹斋里竟比前几日更加阴森了许多,屋里头更是酸臭不可闻。
重重帐幔放着,屋子里连个端水的丫头都没有,徐绾绾拧着眉开了一点窗透气,又把帐幔挨个挂起来。
动静虽不大,也惊醒了瘫在床上的赵春香。
“谁?”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是谁在外面?是侯爷吗!侯爷!”赵春香挣扎着艰难起身,迎头看见徐绾绾站在她面前,原本燃了点光的眼睛瞬间转为死寂。
死寂中透着浓浓的恨意。
她其实恨不得把姓徐的全部都掐死,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你来干什么?侯爷呢?老夫人呢?”
徐绾绾看着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的赵春香,幽幽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
“你又在说什么风凉话?什么意思?春雨呢?我身边的人为什么都不见了?”赵春香隐隐也有些不详的预感,但是她已经没有心力去想这么多事,她现在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徐明珠母女死了没有?
有没有为她的儿子抵命?
徐绾绾定睛看着她,半晌终于说出来:“你重生一次,还不如不要重来。”
这话如五雷轰顶,把赵春香的脑子炸的一片空白。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这般说着,赵春香双手死死抱着被褥,一脸警惕地看着徐绾绾。
“为什么要害这么多人?”徐绾绾看着她的眼睛,开门见山地说道,“就为了当安乐侯府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