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瑛愣了下,好笑地道:“说不定,她们是看你生得好看,忍不住偷看你。”
“我生得好看?七娘认为我生得好看?”沈九双眸瞬间亮闪闪,难以置信望着郗瑛,期盼地等着她的回答。
郗瑛说不出的滋味,道:“你生得很好看。这世上有人生得黑,有人生得白,有人生得美貌,有人丑陋一样,你与其他人并无不同。别去理会那些看不起你的人,也别去与他们拼命,不值得。”
沈九痴痴望着郗瑛,灰绿的眼眸,渐渐聚满了水气。
他们骂他是獠奴,这些还不算最难听。
还有人骂他是骡,他阿娘是驴,万人骑,他是驴生的杂种。
郗瑛是第一个肯定告诉他,他与其他人都一样,他不是杂种,是人。
以后,他不再会为这些咒骂去拼命,他会为了她去拼命!
沈九胸口鼓胀,酸涩难忍。
他不想与她分开,因为京城那些规矩而不能靠近她,片刻都不能。
沈九当即道:“七娘,待进京后,我们马上成亲!”
连郗府的门都难进
赵穗的问题,宁勖不知如何回应,他所面临的,亦是同样的困境。
他遇到之人,称不上天底下最好,甚至,她称不上好。
可是,他还是一头扑了进去,莫名其妙,毫无道理。
宁勖沉默,静坐在那里,看着赵穗流泪。
雪花簌簌,常山袖手靠在回廊上,珍珠在掌心滚来滚去玩,无聊踢着地上飘落到边缘的雪花。
这点雪比起北地,好比是一大锅汤水中撒下两三颗毛毛盐,常山很是鄙夷。
亏得有脸下好几场!
赵先生走过来,落了一头一肩的雪,压低声音焦急问道:“还在呢?”
常山点头,打量着赵先生,道:“先生要进去?”
赵先生愣住,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很是烦躁地道:“我就不进去了。”
常山看着赵先生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终是没说什么。
“你叹什么气?”赵先生心里烦躁,说话间就带上了几分怒意。
“吃人嘴软,你多吃了她们几碗饭,就向着她们了?阿穗有何不好,阿穗以前难道对你不好?”
常山知道赵先生心情不好,赵穗以前对他颇多照拂,他并不往心中去,劝道:“赵先生,我不懂那些大道理,情情爱爱的,一仆不侍二主,忠臣不侍二君。这情爱,当也是如此吧。心悦一个人,如何能变,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啊!”
赵先生听得一愣一愣,片刻后一甩衣袖,气呼呼道:“如何能这般比较,成日尽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