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还想着不能“玩个大的”,现在这样子,岂不是比穿衬衫还过分!温川脸上的毛细血管发出警报,涨成了熟悉的艳红,连身上都烫出了晚霞的颜色,他腿动不了,只得尽可能蜷起腰,两只手捂住最私密的位置。
他手不大,手指又纤细,哪里捂得住什么,顾了下面,顾不得上面,总之处处露馅。
沈逸青手掌沾染了潮湿的水汽,但他知道那并不是水管里的水珠,而是薄汗,他的、温川的,混在一起,从粘连的那一片皮肤激荡出来,黏腻诱人。
染红的皮肤奶油般滑得惊人,连跟绒毛都难见,若唇舌有幸能在上面巡游,与之相比都显粗糙,沈逸青手指未动,视线却早已将人从头至尾撩拨完了,舔舐过的每一寸凝脂白肉,都因战栗和害羞浮起细小的疙瘩。
小朋友眼睫颤颤,眼角泛红,像惊慌的小鱼想要潜进水底,却找不到一株珊瑚,只能四仰八叉地被人捧出水面欣赏。
太丢人!
“宝宝,需要我帮你洗么?”沈逸青镜片后的眼睛分明带着笑,逗弄的心思那么坏,是个人见到恐怕都要发脾气,但温川连抬头的勇气都欠缺,自然注意不到。
薄皮大馅的大福,糯米皮被扔老远,馅被人看干净,再继续就是吃干抹净,大福浑然忘我,只顾瑟瑟发抖,偏偏抖出一地椰蓉来,怎么看都更好吃了。
温川捂得更加努力,玉珠似的脚趾勾着,一方面被突飞猛进的进度条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方面沈逸青淡定自若的语气,更显得他心思不正。
沈逸青那边还在初恋进行时,他这边想得却是……太不合适了。
见怀里人神游天外,沈逸青食指微扣,随意地拨动着水花,将吓到近乎昏迷小鱼唤醒。
嘴上继续诱哄道:“如果不想我在,等放完水,我就出去,只不过你不能洗澡了,还像前几天那样自己擦擦,可以么?”
温川唇瓣抿得发白,这怎么可以,洗澡和擦洗终究不一样,他总觉得身上有味道,他还想干干净净和沈老师贴贴呢!
沈逸青耐心等着,心里却早已胸有成竹,只数了五个数,便听埋进胸口的小朋友闷声道:“不要擦,要洗澡。”
沈逸青笑了笑,喉咙滚动着,道:“怎么洗?”
小朋友埋得更深了,哼唧道:“你……你帮我。”
沈逸青“嗯”了声,坦然得像讨论今天吃什么。
温川被托着放进盛满水的浴缸,沈逸青怕他坐着不舒服,浴缸里还放了个厚棉垫子,反正在水里,也无所谓吸不吸水,他的伤腿被架起来,还裹了层防水布。
洗澡万无一失了,只是全然敞开的姿势让温川有点害羞,幸好沈逸青表情正常得不像话,温川心弦松了松。
沈逸青袖子折了两折,用花洒为他冲洗,手心挤上草莓味的沐浴液。
温川脸皮有点撑不住,抓着浴缸边,手指骨节都发青了,沈逸青望着他羞赧到发散的眼瞳,一时没忍住,脱下那层矜贵的羊皮,露出一点獠牙尖尖,哄他:“乖,很快就好了。”
真正的小羊呆坐在炖锅里,乖得不行。
快是快不了的。
温川晕晕乎乎地被搓扁揉圆,等神思归拢,上半身已经裹满了泡沫,哪里都没放过,被碰到的地方酥麻泛红,被蚂蚁咬过似的,心口更是揣着头小鹿,羞得直撞墙。
沈老师大有继续的趋势,水面泡泡是透明的,一眼就能看穿。
温川觉得自己完了。
什么都不剩了。
第50章霜糖奶油
温川精巧的喉结滚上滚下,难耐极了,他手臂抱着膝盖,像小虾米般弓着背,眼睛跟着沈逸青的手动,实在受不了便抓住他的指头,露出可怜的神色。
举着小白旗投降,求沈老师放他一马。
殊不知,在沈老师眼里,这就是在撒娇。
沈逸青捞着他的腰,握着他葱段般的手臂,馥郁的草莓香早将他熏得理智丧失,内心滚起的乌云透出邪恶的气息,只需一根针,轻轻碰触,就能戳破他的外皮,挑出黑芝麻般的里馅。
他天生就懂得步步为营的道理,幼年时期,祖父尚在,带他去田野里抓麻雀。
那时他就会做陷阱,次次都能捕获心仪的小鸟,不过他懒得去养,麻雀野得很,他更喜欢乖的、能长久掌控的动物,他也清楚,无论放走多少次,下次依然能捉到。
略显无趣,却可以短暂满足他隐秘的控制欲。
当然那是童年往事,在漫长的三十余年岁月里,这些私事无可启齿,也无人知晓,他按照正常人的成长路径向前走。
原以为遇不到合乎心意的另一半,也做好一个人过的准备。
小蛋糕倏地就散着香气出现了。
长在他心尖上,仿佛上天安排好的,送到眼前。
一眼就觉得喜欢,第二眼便想吃掉。
雪白绵密的奶油霜,蛋糕胚柔软又嫩滑,哪里都像为他量身定制的甜品,世界上独一无二。
如今好好养了一阵,骨肉更软更匀称,看起来秀色可餐,耐咬耐磨,令人口舌生涎。
温川习惯在撑不住时向他求饶,但这些日子,他也给够了他时间,甜度值存蓄够久,该升级了,初恋归初恋,两人订做的蛋糕总不能始终是纯白,奶油也得多些点缀,滋味才好。
这么想着,沈逸青将蜷缩的小鱼抓在手心捏了捏,温川轻颤着抬起眼,黑色的瞳孔水凌凌沁着他的影子:“怎……怎么了?”
沈老师形象不倒,惯会以退为进,他道:“是不是不舒服?”
温川脸上被岩浆烙过,赤红着双颊,摇摇头。
不是的,只是自己从来不这样,第一次这么明显,他觉得丑。在他自己的想象里,现在自己就像被撬开蚌壳的白肉,谈不上美观,那肉还僵着,一看就不好吃。
但这话他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