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时有李娥那银铃般的笑声传出来,像针一样钻入她的耳朵里。不知道夏漪涟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清楚,但是定然是逗人发笑的笑话,不然李娥会笑得那么大声?
从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能讨女人的欢心呢?
他也从来没给她讲过一个笑话。
也没捏过脚。
终于明白了,不是她没运气,一次也碰不到他,而是他根本就刻意躲着自己。
从前那些好,也只是他的报答。
就好像现在,肃王妃收留了他,他报答她,他给她讲笑话,给她捏脚。
既是这样,再来肃王府也是枉然,还成了他眼里的笑话。
回去之后没多久,臣寻病了,吃了几幅药不见好。再去看大夫,大夫说这是心病,心病需要心来医,便没再给她写药方子抓药。但是臣寻总感觉不好,怏怏的,像霜打的茄子,公事办砸了好几次,被侍郎大人训斥,干脆请了病假在家治愈情伤。
夜半惊醒泪沾裳,疑是故人梦归来。
有一日深夜,她好似听见外面有动静,惊醒过来,到处找人,哪里有?
真只是做了个梦。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怔怔地回到床上,刚躺下,又听见外面咚咚的有人敲门。
出去看,这一次是真有人来了。
宫中来人:“皇上急宣房大人觐见!”
“这会儿?”
更鼓敲了四下。
都漏夜四更天了,她又在病中,皇帝也不放过她?
倒霉的人,做什么都倒霉啊。
被催促着穿戴好朝服和朝靴,头脑昏昏沉沉,强打起精神跟着公公入宫见驾,顺便打听:“皇上这会儿还在处理公务吗?”
她只能想到公事,不然找到她做什么?
那位新皇莫不是学齐威王突然开窍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开始勤政?
太监面露难色,“房大人去了便知道了。”
臣寻心中疑惑。
她请假五六日,窝在屋中,几乎与世隔绝,不知道这些□□中有些什么事情发生。
到了禁内,但见龙榻上年轻的皇帝比之数日前最后一眼见到的样子仿佛老了,脸颊凹陷,面色惨白如金纸,眼珠子上蒙着一层病态的死灰。
臣寻狠狠吃了一惊,“皇上您,您……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微臣请蒋太医进来给您瞧瞧?”
太医就守在外面,正在打盹儿。
似乎皇上近来身体也抱恙,不然太医院的人不会安排人员在寝宫外面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