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长得俊的那个。”
红线一听夏漪涟的语气不太对头,脑中警铃大响,不禁替那人胆战心惊,“郡主,你饶了人家吧。而且像你这种身份,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跟外人牵扯太多的好。”
夏漪涟低眸,睨着蹲在地上的红线,幽幽道:“你喊我一声郡主,我不关注美少年,难道关注你这个美少女?”
红线都给夏漪涟绕糊涂了,“你怎么能关注美少年呢?虽然你是郡主,但是,但是,哎呀,你想想你的身体结构啦。”
“停!”夏漪涟变了脸色,他冷脸子道:“你只管回答我,知不知道他是谁?”
红线立刻怂了,暗想,死贫道不如死道友,立刻和盘托出:“他不就是你刻意请来,预备要让他当众出糗的你小时候就嫉恨上的大仇人房季白么。”
夏漪涟怔住,“竟是他呀……”
多年不见,竟然长这么俊俏了。
不过远远一瞥,就看得人家一颗芳心,扑通,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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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郡主盛装出现,宴会终于开始了。
下人引着臣寻入大厅里就坐。
上首,容光焕发的美艳郡主一见到他,但觉自己这间布置得已经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更亮堂了三四分。
郡主还在心想,如果他自比明月,那么此人就是太阳,他月亮的光辉完全被他遮蔽住了,真的,毫不夸张。
虽然他几乎天天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但其实今日不过是见这人第二面而已。
夏漪涟想起十岁前仅有的一次见面,不自觉地一勾唇。
他还记得见面的原因是因为那时候房季白的父亲还在他家里做侍卫,其实就是个门卫,地位不高,后院都不准进的那种外头伺候的下人。有一年过春节,母妃看他郁郁寡欢,知道他是太寂寞了,就让下人们谁家里有同龄孩子的,叫到王府里来陪小郡主一起过节。因为母妃准备了很多给小孩子的赏赐,所以大家都很积极,房季白便被他父亲带了来。
其实孩童十岁前的记忆已经模糊,他对房季白唯一的印象大概就是同今日一样——他腰板儿挺得笔直,目不斜视,话也不多,看着十分无趣。
只是,他正襟危坐,与旁人格格不入。但又与众不同,引人瞩目。
大家都在成长,大家都没有长残。
夏漪涟感慨,岁月优待了自己,也优待了这个人。
真无趣,这个人---他再度这么想。
瞧不得人家长得比自己好,学问还高出许多,夏漪涟心里那点弯弯绕绕啊,真是,吹毛求疵,人家没缺点也非要揪出点不是缺点的缺点出来。
在座的才子们渐渐发现,向来爱疯爱玩爱胡闹的辽东郡主,她在席上的话越来越少,异于平常,而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往房季白那里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