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邻居家的鸡叫起来何明风才有点意识,赵燕已经在餐桌上吃早饭了,何明风有点懵地看着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在生气。
赵燕给他点了醒酒汤,叫他的话还没出口就见何明风目不斜视地上楼,就当没他这个人,他觉得好笑又有点心酸,他了解何明风不是爱生气的人,所以现在还是在别扭。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没什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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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气,简直要气死了。
赵燕什么德行,不和他说晚上悄悄地走,连他什么时候回来自己也不知道,合着自己就是他的保姆,无聊他做什么事都得像个奴才一样跟在他的屁股后面,邹越航真是戳到他的痛处了,何明风就是个彻底的,完全的舔狗。
不仅脑袋晕得厉害,他还醉得使不上力气,慢吞吞翻个身趴着胃里觉得好受许多,打着呵欠点开手机看消息。
糖水店昨天开业所以就和邹越航喝多了,所以今天他打算给自己放天假,下午起来再收拾材料,铺子在高中外面,加上他还要卖小吃甜点不愁没有生意做。
现在还早,但过了一夜身上臭烘烘的,七八月的南平热气腾腾,像是整个打包装进了蒸笼里,只要两天不洗澡就会臭得受不了。
他浑身没什么劲儿,软趴趴地站起来一边脱一边往浴室里走,他似乎听到有人在敲门,可是衣服卡在脑袋上,他的听力仿佛随着视线一起被屏蔽了。
脱下来丢地上的时候他偏头看到赵燕进来了,脖子上有点痒,何明风随便抓了几下就留下几条清晰的红痕,再加上他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这在心思不干净的赵燕眼里就显得有些se—qg。
赵燕端着解酒汤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何明风不太想理他,冷眼看着他继续脱自己的裤子,手搭上小腹下的拉链时赵燕终于说话了。
“你……你喝那么多酒,我给你点了解酒汤,喝点在睡?”
何明风不懂他上来找自己为什么不看着自己说话,耳朵红着,和自己相处是件很为难的事吗?还是说不出口去解释。
他在心底“啧”了一声,假借着酒意当没听到他的话,拉下拉链手卡住裤腰往下扯,被灰色内裤包住的胯露出来,再往下赵燕就能看见他半个屁股蛋了。
赵燕如临大敌,自以为不着痕迹地转过身挪开视线看窗户外面,可他知道他其实是在窗户里看那截精瘦柔韧的腰。
伪君子。
何明风弯下腰,头重脚轻差点摔了一跤,他将裤子拉到脚踝,然后站起来扶住衣柜门,用脚蹭着裤子脱下来,这还没完,他的手继续搭在内裤边缘,看样子还要继续往下脱。
不行,赵燕难堪地垂下眼不敢再看,他背对着何明风走进来把碗放在床头柜上,语速很快,逃避般地道:“解酒汤我给你放在这里了,你洗完澡出来喝,不然醒了头会痛。”
说完头也不回就大步往外面退,连个身都不对着何明风转。
何明风烦躁地揉了把头发,舌头将舌钉顶在上颌走了一圈,刻意避开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自己是粪坑里面的蛆吗?看着自己说话要死?以为端个狗屎汤进来自己就不会生气了吗?
简直神经病转世,连一句道歉都不好好说,烦死了。
妈的赵燕,烦死了。
他不知道赵燕到现在为止还没对谁低下过头,任何一句示软的话都会令他浑身不自在,比杀了他还难受,所以他难以说出口,靠着这些讨好的动作委婉地表达他的歉意。
偏偏何明风是个直率的人,谢谢就谢谢,对不起就对不起,没什么好扭捏说不出口的,他只觉得赵燕真的是公主德行,一点亏也不肯吃。
两个人头一次闹矛盾,对于怎么解决都很生疏,这次又是赵燕惹得何明风不高兴,要是何明风自己先给出台阶,显得自己多好哄一样,他又不是贱得慌,反正他不是小时候那个随便赵燕使唤的小屁孩了。
赵燕关于旅游抽风的事一句不提,何明风自己也懒得去问,浴缸放好水他舒舒服服泡完澡,只围着一条浴巾往床上一摔,中央空调散出的温度盖上被子刚好合适,何明风连被窝还没睡热乎就彻底睡晕过去。
赵燕匆忙出门,羞耻地把手盖在脸上,靠着手背上的温度缓解热意,幸好今天裤子穿得宽松。
高原洗澡不方便,他将就着回来洗尘淋了个冷水澡,他发誓,绝对没有下次,赵兰屏这回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算了吧,不要死了还操这个心。
洗完澡他也困得睁不开眼,想接着没睡完的觉继续睡,加上才吃过早饭只想躺着不想动,两个人一起睡到下午一点都没人醒,何明风浴巾都睡掉在地毯上。
起来的时候脑子疼得不得了,就好像有个人拿着锥子往他太阳穴凿,他闭上靠在床头抽了一支烟才清醒,在掀开被子时撇到已经放凉了的解酒汤。
他没管,下床找了干净的内裤换上,穿着印花大裤衩和白衬衫端着碗下楼了,赵燕开门正好看到他嘴里叼着一根点燃的烟一边往一楼走一边吞云吐雾。
赵燕停在门口闻到了飘过来的烟味,和他在草原买的不一样,他不记得何明风抽哪个牌子,所以那个时候也就随便拿了一盒。
草原的烟闻起来很呛,辛辣的味道横冲乱撞地往鼻子里面钻,现在闻到何明风的烟他对比起来以往觉得他身上不好闻的烟味也没那么难闻,比自己买的柔和很多,淡淡的烟草味里夹着薄荷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