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满满震惊,“父王不要叭,没有那么严重啦。”
殷雳略带深意的扫了沈钰一眼,其中有不满,也有警告。
他在意沛沛是好事,但就算满满有错也轮不到他来指责,屡次言语冒犯;满满善良不记仇,可殷雳却记下了。
沈钰不是傻子,当即便明白了,默默垂下了头。
柳嬛走过来,摸了摸满满像只小花猫的小脸,心里又欣慰又心疼,温声细语地道:
“满满,母妃谢谢你为了姐姐这般努力,母妃也向你道歉,方才太过着急顾不上你,还对你心有责怪。”
满满摇了摇头,小奶音一字一顿道:“夫子说‘事有轻、重、缓、急’。”
柳嬛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自问,若换作是满满,她可能连基本的理智都无法保持,毕竟沛沛生病已是常事,而满满却是失而复得。
满满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道,“还有……是我不应该没和母妃说一声,就给姐姐喂药吃,所以母妃和沈钰才会那么着急。”
沈钰怔了一下,窘迫地再次说了一声“对不起”。
“满满真聪明。”柳嬛循循善诱,“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个药对姐姐是有好处的,对不对?万一姐姐吃了药,不仅没好,还更糟糕了怎么办?”
满满像是想到了这一严重的后果,焦急地抓住母妃的手,“对不起母妃,满满没有想到……姐姐一定会好的。”
“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呀,更何况我们满满还是个小孩子。”柳嬛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满满是有福气的人,这次还多亏了满满呢,但以后一定要先和其他人商量商量,好不好?”
“嗯嗯!”满满重重地点了点小脑袋。
柳嬛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好了,都成小花猫了,让沉香带你去换洗一下,然后母妃给你涂药药吧?”
“好~”
元照看着满满家庭和睦的样子,只有好奇,没有羡慕。
他是个孤儿,从小就在观里长大,虽然好奇自己父母长什么样,但他也早已不需要家人。
满满被殷雳逗着亲了他一口,乖乖地下地,就要跟着沉香去换衣服,忽然想起来什么,又停下来望向沈钰。
“沈钰,我知道你是太担心姐姐了,我也有错,把你吓到了,所以我们扯平啦。”
沈钰愣了愣,朝她笑道:“谢谢满满。”
“阿肆哥哥,你和元照玩一会儿吧,我去换个衣服呀~等我哦。”
说罢,她拉着沉香往外跑。
裴肆转头看了一眼好奇地东张西望的元照,也不知道自己能和他玩什么,闷声不说话。
还好殷雳开了口:“小道长,你的师父现在在哪儿啊?”
“我也不知道。”元照摇摇头,“他经常不在观中,没人找得到他。”
“好吧。”殷雳可惜不能请他师父来调养沛沛的身子。
柳嬛笑道:“刚刚听小道长说话,好像很喜欢美食?”
“对呀。”元照不受身份拘束,大胆地问,“王妃娘娘,满满说你们家的厨子做菜特别好吃,是真的吗?”
柳嬛点点头,“不过她没跟来,青黛,去叫人做些好吃的,留小道长在这儿吃饭。”
这时元照终于想起姜无难来了,急忙摆手:
“不用了不用了,我答应了别人要跟他一起下山吃饭的,完了,让他等了我这么久,我先走啦,麻烦你们和满满说一声哦~”
说完,他再次朝殷雳夫妻行作揖礼,小跑着离开了。
殷雳望着他的背影道:“这小道长天真可爱,懂事率性,倒是个妙人。”
柳嬛点头赞同,目光掠过沈钰时,发现他担心地看着沛沛所在的内室,心里对这个小子除开看晚辈,又多了几分看女婿的审视。
虽然南平侯府势微,他又年纪还小,但如此着急沛沛的安危,一心只挂记一人,不惜得罪其他人,这是多少男人做不到的?
只是对满满……柳嬛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