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遮已经计划好了,所以才不让瞿猿下船,云遮在等一个好机会,送瞿猿去死。
见他沉默,云遮眯了眯眼:“你真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
幼危咬着唇,半晌才问:“你不怕我说出去吗?”
云遮道:“刚才有快艇来接他上岸去了,你听,能听见吗。”
他的语气平平淡淡,但幼危知道这个平淡背后意味着什么,难言的恐惧再度笼罩他,背后汗毛竖起。
“玩的还开心吗?只是暴露了瞿猿,就相当于暴露了很多人,据我所知,已经有些人为了保命,已经准备解决你了。不过,我会安排你和他一起‘死’,然后带你走。”云遮缓缓道,“这样你就永远是我的了。”
幼危遍体生寒,已经无暇理解他这番话背后的真正含义了,过了一会,才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要我做什么呢?我那么没用,还是个累赘,只要一有机会,我肯定想办法逃的。”
何况云遮是个内心变态的完美主义者,他等的那个幼危不是他。
云遮只是一笑:“怎么会没用,弟弟,我等了你三年了。”
幼危彻底僵硬在原地。
他刚才也听见云遮叫他弟弟,难道一开始云遮就知道吗!死而复生,这种鬼话,他也信!?
云遮似乎是为了让他冷静下来,不再刺激他,没有再说什么刺激的话,只是让他好好休息,想通了可以出来透透气,然后转身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幼危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好自救。
从前他和云执鹰相依为命,现在他不想离开爸妈以及哥哥。
他想回到他们身边,就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
只是想起云执鹰,那个名字,当时在拍卖会,云执鹰为什么要用瞿猿的名字?显然瞿猿也不知道当时被人冒充了。
幼危也想不通,但他隐隐有个猜测。
因为当年云执鹰也才十八岁,和他一样的十八岁,会害怕、恐慌以及无助。
幼危觉得自己可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竟然给云执鹰找借口,当时云执鹰可能在害怕,那种场合里,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他戴着面具,没人能看见面具下的他才十八岁,又找了个老手的名字安在自己身上,这样就可以伪装起来,保护自己。
在保护别人之前,总要先保护自己。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没有人再来房间里打扰幼危,如果不是身下的床在轻微摇晃,或许他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房间内没有任何电子产品和能看见时间的东西,只有窗外的日升月落能分辨白天黑夜。
幼危缩在床上,不敢动。
天渐渐黑了,门口突然有悉数的声响,他一惊,声音很快消失了,然后他才意识到可能是送饭的。
他跳下床,小心打开一条缝,看见门口放着托盘,里面是一碗鱼汤、一份青菜以及一碗米饭,还是热的。
他没有动,又缩回床上,夜幕降临,海上风浪越来越大,他甚是听见夹板被海浪敲打的声响。不过海上月光格外明亮,让他可以看见屋内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