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抱着季南烽的胳膊蹭了蹭,两人才刚互通心意,就面临着离别。
季南烽哪受得住阮棠冲着他撒娇,摁着人又来了次晨间运动。
这下子,阮棠是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昏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已经饿得两眼昏花,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从灶房上摸了一个热着的馒头。
刚啃了一口,就听到院门口有人跟季奶奶说话。
“这偏方是我从胡家要来的,包生儿子。你看胡家族人,每家都没少生儿子。”
“咱两家孩子都孝顺又争气,又是吃供应粮的,回头多生几个儿子,家大业大还愁兴旺不起来?”
“季婶子,我这偏方可就只给你,三碗煎一碗让阮棠喝了,包管一举生儿子。”
季奶奶笑着收了,真挚地感谢了一番徐母。
等徐母一走,季奶奶就将药包丢在了灶孔里烧火。
“她家就是给我一口水,我也不敢喝。我大孙子抢了人家的儿媳妇,我可不信她能这么好心让我孙子生儿子。”
阮棠没想到季奶奶竟然这么好玩,朝她比了一个大拇指:“奶,你说得对。”
得了夸奖的季奶奶老脸红通通的,“这都是南烽出门前叮嘱我的,让咱们受了委屈就忍一忍,等他回来报仇。”
“嗯,咱听他的。”
不多会儿,阮棠知道徐母套近乎的原因。
拖拉机又启动不了了,马上要春耕了,得去城里抢肥料。
徐父生怕阮棠拿乔,所以特意让徐母来送生子偏方。这是有意缓和两家的关系。
杨晖来请阮棠的时候,阮棠正在给一个孩子取鱼刺。
过年家家户户少不了买条鱼,小孩子又喜欢吃鱼,真当是又菜又爱吃,每天都有两三个孩子卡了鱼刺,又吃醋又吞米饭,全部都无效后就哭着来找阮棠。
前世在医院轮急诊时,每年过年最多的就是喝醉的和被鱼刺卡的。
所以,阮棠的取鱼刺的水平,已经堪称一流。
取完了鱼刺,阮棠随着杨晖去打谷场。
杨晖的父亲杨万年也在打谷场,正围着拖拉机在打转。
“阮知青来了,快让她给拖拉机看病。”
大娘们如今见到阮棠格外热情,没别的,就是谁家还没有几个孩子,光正月里这几天差点儿将季家的门槛都踏破了。
甭管什么问题,阮知青手到病除!这让村里大小女人外加孩子们对阮棠格外信服。
“杨万年,你都修了半天了还不快点让开。让阮知青来,包管手到病除。”
杨万年是个方脸的老头,脾气有些急。
“去去去,一个丫头片子能修什么拖拉机。你们真当修拖拉机跟取鱼刺一样简单,筷子一夹拖拉机就好了。”
对于阮棠,杨万年是听说过的。
就是嫁了徐彦又离了,转头嫁给了隔壁季南烽,将两个优秀的年轻小伙玩转于股掌之间,就像是戏文里说的狐狸精转世,专门魅惑男人的。
所以,杨万年看到笑吟吟的阮棠没什么好脸色。
“杨叔,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我替你看一会儿拖拉机?”
杨万年修的一手机油,“你有上过拖拉机修理班吗?你知道拖拉机里有哪些零件吗?什么也不懂,上来就说替我,修坏了到底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杨万年说完又开始小心地检查拖拉机。
“杨叔,拖拉机冒的是白烟。”
杨万年没好气地道:“废话,我哈出的气也是白的。”
“如果冒白烟,可以将油箱和油路作为重点观察对象。譬如,是不是混了水了?”
“怎么可能!油是我亲自从机械厂打回来的,又是我亲手加进去的,怎么可能会混了水?”
阮棠微笑:“是不是,抽出来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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