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心中疑惑,细细感受,身下的枯树却依旧没有丝毫生气,然而不待他继续思考,便听树下传来那凡人书生的sheny1n声。
“嗯……”沈卿醒来之时,只觉得脑袋晕的厉害,连带着全身骨头都好像被牛车碾过一般。
他只觉得脚踝处火辣辣的疼,又过了一会,他才记起晕过去之前的事情,猛地一抬头,正对上那金se的竖瞳,他吓得不行,连忙手脚并用的往外退出了好几步,见那红蟒没有追来才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却状况突发。
一阵微风拂过,只见那毫无生气的枯木却突然如同被金光笼罩,生命力如同被压抑了许久突然满溢出来一半,顺着方才书生躺着的那处根脉一直向各处枝g延伸开区,那g瘪灰败的枝g仿佛顷刻间染上sh润的棕绿,恍惚有谁拿着执墨生生为它补上了这浓墨的一笔,随之而来的,便是满树花开。
似要将这百年的虚度一次x开满一般,这花开的恣意而绚烂,繁花满枝,灼灼芬华。
沈卿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桃花。
恍惚不过这一树芳华,便衬的整个天地缤纷绚烂,又有落英随风而舞,染得四方一片粉红。
而那红蟒亦被掩埋在这一片桃花之中,沈卿那边兀自沉醉,他却是心中一跳。
他自然是看的出来,这并非真的桃花,不过是一片幻象罢了,不过这桃花枯木之中的一缕残魂,却是这幻象无法隐藏掩盖的。
那树上隐约有个红衣男子,长发如瀑,身如青柳,虽还看不见他的面容,便已经让人心神danyan。
而下一瞬间,一切便就消逝一空,仿佛方才那繁华之奢靡的美景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般的梦境。
沈卿还来不及反应,鼻尖一阵花香袭来,面前一黑,便又晕倒了过去。
红蟒一愣,接着似发现了什么,几下便游到了一边,离开了那颗又“恢复如枯”的桃树。
便见自他离开,那桃树便一点点化作片片虚影,围绕住地上失去意识的沈卿,似一阵浮光,虚虚懒懒得拥住他,很快便融入了他的身t中。
那些漂亮的红绸失去了依托,轻轻扬扬地飘散下来,落地之时,便成了点点红光,四散开来。
见到此景,红蟒便知,“那位大人”应该已是知道了这里的事情。
红芒散尽,地上趴着的沈卿却又站了起来,红蟒警惕抬头,对上了那人的眼睛,深如幽暗深谷,似将这天地四方的光芒都吞噬了g净。
“你是何人?”
两百年来,虽说一直在x1取周围福泽,可是别说动静,那枯木可是一片叶子都没有长过。
今日却状况突发,红蟒一时之间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何况,适当的福泽温养,利于魂魄修复,可是这枯树方才将那藤妖的魂魄x1取殆尽,看情况如今怕是附身在了那凡人身上,此举又与那些不走正道的邪祟有何区别?
若是一般妖祟,他倒是可以随意处置了,不过……
那位既然让自己在这小破地方守了两百多年,对这来历不明的枯木必然是及其上心的,这倒好,自己守了个什么玩意出来?
而这凡人明明一身福气,又怎的这么容易便被上了身?
他如今脑中问题太多,行动自然也是犹豫不决,便也不答那人问话,只是远远的盘起,静观其变。
而“沈卿”对于他亦没多做纠结,只是觉得头疼yu裂,脑中似有千百个破碎的画面r0u在了一起,却又似有团迷雾挡在眼前,看不真切,甚至这身t,都有些不听使唤,似醒非醒,似梦非梦。
他按住额头,如同本能一般,yu让灵气仙力在周身运行,却发现四肢百骸空亏疲弱,竟然一丝灵气都感觉不到,而全身经脉亦是凝滞异常。
微微一愣,却又对方才那下意识的运气之道感到怀疑,喃喃道:“我又是……何人?”
红蟒也跟着一愣。
他守了这棵枯树这么多年,若不是方才的幻象,他怕是至今都不知道这是棵桃花树,而这桃树中的残魂,亦是微弱的难以察觉,怕若不是方才x1收了那同为草木jg怪的紫藤的魂魄,他那缕残魂只怕会继续沉睡下去。
如此,他自然也不知道这附在凡人身t上的这位,姓甚名谁,不过……
想到方才那不真切的虚影,那般的风采气度,加上这这桃花元身,他倒是有个大胆的猜测。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冷颤:那位的胆子,怕也是太大了!
他正想着,一个莫名有些熟悉的声音生生打断了他的腹诽。
“你终于醒了。”
天地之间响起一个清朗却又略带慵懒的声音,隐约间还带着些笑意。
“大人!”
“你是何人?”
“沈卿”看了一眼那个和他同时开口的红蟒,似有些不悦,眉头略皱,一种莫名的压力便让方才还威风凛凛的大红蛇打了一个冷颤。
红蟒委屈的缩成一团。
“哈哈……”那愉悦的笑声把天地都弄的抖了三抖,“睡了五百年,你却还是老样子,超凶。”
他并不记得这个人是谁,或者说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但是对方那熟稔的口吻,更是让他莫名有些烦躁。
“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你的好友。”那声音回答道,“然而我还不能告诉你,我的名讳的时候。”
“掩掩藏藏,不成t统。”“沈卿”冷哼一声。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个火团打在脚边,红蟒竖起身子,警告道:“不许对大人无礼!”
言罢,鼻子中又喷出几点小火星来。
“无妨,”那声音却依旧是带着笑的,“我与他已是多年好友,他那臭脾气,我早便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