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开了,有人端着药和水杯走进来。
江闻皓以为是覃子朝,闭着眼说:“我想洗个澡,后半夜一直出汗,身上都馊了。”
对方没说话,来到床边把水杯放在床头,又伸手摸了摸江闻皓的头。
江闻皓倏地一下坐起身,眼底闪过慌乱:“云姨!”
来的人正是徐秋云,看向江闻皓时微微笑了下,唇边又荡起浅浅梨涡:“退烧了就好,子朝担心了一晚上,这会儿出去买早点了。他说你一直想吃街口的糖糕。”
江闻皓点点头,还是有些心慌地不敢看徐秋云。
徐秋云静了下,在床边坐了下来。犹豫了下后拉过江闻皓的手:“小皓,云姨跟你道歉。昨天不应该那样跟你说话,我知道你是真的对子朝好,也怕我难过。”
江闻皓闻言,怔愣地抬头看着徐秋云。
他喉间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秋云:“我昨晚和子朝谈过了,他说你们做出这样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今后不论遇到任何困难,都要一起面对。云姨也会永远站在你们身后,支持你们。”
“云姨…”江闻皓开口时嗓音有些哑,也不知道是不是烧闹的。
他吸了吸鼻子垂下头,隔了会儿后使劲点了点。
“能多一个像你这样的儿子,我很开心。”徐秋云温柔地说,“皓皓,你们要幸福呀。”
仲夏的风拂过梢头,吹得枝繁叶茂,蝉声嘹亮。
梧桐缝隙间落下斑驳的光,沙沙作响。
传递着祝福。
……
*
夏去秋来,又是几度轮转。
一眨眼就到了艺考的日子。
央音属于专招类院校,文化课过线后按照专业成绩择优录取。
在覃子朝的帮助下,江闻皓的文化课已经稳定在了线上,甚至还高出不少。
专招考试的地点就在北京的本校。这个周末,江闻皓订了两张从柳安去往北京的火车票,覃子朝临时决定跟他一同前往。
在此之前,他从没去过北京。□□、长城、故宫和北海公园也都是只在影音资料和书本上见到过。最主要的,他想去看看政法大学。
进京的列车奏响高亢的汽笛,越过连绵群山将他们送到了这座繁华的都市。
到站后,恰逢夕阳西下。
正值上下班高峰,即便道路再宽阔也还是拥堵的不行。
两人干脆选择搭乘地铁去往提前预定好的宾馆。
路上江天城给江闻皓打了通电话,江闻皓看了看没接。
过了一会儿,他就又了个大红包过来。
带小覃好好转转。
早在徐秋云接受两人关系后没多久,江天城就也同步被迫妥协了。
他自知冯私下去找徐秋云的事是他们理亏,面对毫无谈判空间的江闻皓到底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电话那头接连埋头闷烟。
一整包下去,他终是道:“我懒得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停了下后又说,“既然决定了就好好待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