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江離揚起笑容,一刻不願意多耽擱,包袱還沒放下,熱茶一口沒喝,拽過院子裡休息的馬,往前線跑去了。
景一看過去時只剩下飛濺的灰塵,「江郎將還真有活力。」
江安卿招手,景一自然的握住,眨巴著眼睛等待江安卿說話。
「倘若戰事打起來,孤不得不上場,你要在後方看住補給和糧草,知道嗎?」
「小的明白。」景一鄭重點頭。
已經能在鳳主身邊陪著了,他那三腳貓的功夫並不奢望能同鳳主一起上戰場,在後方看好後勤是最好的選擇,況且後勤的重要只有行軍打仗的人明白,後勤部隊不及時或者後方糧草出現問題,哪怕是再厲害的將軍士兵也只能吃敗仗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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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谷的信隔了一天才收到,送來時悄無聲息,若不是景一一直伺候在江安卿身邊,都不知道有人來送過信,送完信那人就走了。
江安卿坐在靠窗的軟榻上,金燦燦的陽光正好灑在她身上,整個人散發著淡淡光暈,忍不住想靠近些。
景一確實那麼做了,搬著繡花凳坐在江安卿身邊,抱著她的腿輕柔的按摩。
信件上寥寥幾句話,看的江安卿心沉了又沉,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上頭寫了什麼嗎?」京城來的信,景一唯一能想到的是有關於內鬼的事,能讓鳳主有如此般反應的,必然是什麼親近的人。
景一腦海中閃過了許多人,卻沒一個能懷疑的,或者說都可疑。
機密的信件江安卿隨手扔給了景一,景一接過後敦親大公主的名諱直直撞入眼帘,手抖了下。
敦親大公主可是鳳主的親姐姐,親姐姐勾搭她國人要置自己於死地。
景一喉間哽咽,想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只能默默將信件揉了,借著茶水泡爛。
「江離還在軍營中?」江安卿撐著腦袋,一瞬間覺得她疲憊了許多。
景一回答的小心翼翼,「她還在,同長公主一起跟在裴將軍身後。」
「這件事只有你知,孤知,不可讓其他人知道,。」江安卿明白敦親大公主的事情傳到丹陽縣是遲早的事情,又是一聲無聲嘆息,「最起碼現在別讓江離知道。」
江安卿並非是無腦遷怒之人,清楚的知道她與皇姐之間的恩怨與江離無關。
敦親大公主對她的恨意是日積月累無法避免,任由誰被無緣無故壓一頭都會心中不舒服,更何況江安卿自出生後處處壓在她之上。
小時候江安卿不清楚如何去解決這種事,不明白該怎麼樣才能讓皇姐明白她並非旁人口中說的那意思。年紀輕輕往軍營中跑其中也有這一層原因,她離開了,或許皇姐身邊的閒言碎語會減少。
可事與願違,江安卿越發的耀眼,頻繁出現在大眾視野,出現在朝臣的稱讚之下,同胞姐妹自然無法避免的被外人拿來比較。
從一開始的惶恐不安,到後來無法言說,最後的不欲解釋。
偏偏江安卿沒料到,皇姐竟然會聯合其他人要她的命。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孤終究是錯了。」
江安卿捂住了眼睛,敦親大公主活著的時候如何鬧騰找事江安卿不會手軟,但這次她必須死的時候,江安卿傷心了。
景一紅了眼眶,坐到軟榻上抱住了江安卿,讓她靠在自己懷中,「您沒錯,錯的是視百姓為草芥的大公主。」
真如敦親大公主計劃那樣,江安卿或死或傷,跟著遭受災禍的是防線後千千萬萬個百姓。一旦魯卡靼帶兵踏上金鳳國土,金鳳的子民會比當初北羌百姓還要慘。
景一身上始終縈繞著令人安心的淡淡茶香,江安卿漸漸平復波動的情緒,握著景一的手在掌心揉捏,喃喃自語,「孤還記得小時候皇姐總是一邊嫌棄孤年幼,一邊帶著孤在御花園裡放風箏,抓蝴蝶玩。」
景一知道江安卿並不需要人回答,安靜的當個聽客。
「當時孤總會惹高太傅生氣,被罰在最後站著,皇姐會故意坐在後面,給孤偷偷遞吃的。只不過她動作太大,時常會被太傅發現,就兩人一起罰站,還被告到母皇跟前。」
沉浸在回憶中的江安卿輕笑一聲,「孤啊,想過,她只要不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孤能護著她安穩的度過這輩子,哪知道人會變成這樣。」
江安卿似是清醒了過來,擺擺手不願意再說,「孤卷了,扶孤去歇息吧。」
淚水在景一眼眶中打轉,快眨了幾下抑制住,穩當的扶著江安卿繞過屏風。
「小的永遠陪著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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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o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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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轉涼,寒風凜冽,屋內擺上了炭火盆,厚衣裳和毛絨毯子翻騰出來,趁著有太陽拿出去曬曬,去去上頭潮氣。
景一在院子裡忙活,江安卿就坐在窗戶邊看著他,視線從景一勁瘦的腰身上划過,不加掩飾的目光惹得景一緋紅了耳朵,院子裡連個能遮掩的地方都沒有,杵在那裡看的一清二楚。
景一不用像其他男子一樣按時刮去面上鬍鬚,或許是淨身年歲太小,景一身上毛髮稀疏,面上更是白淨無須,少了幾分男子輪廓,多的是女子的柔美。
偏偏身上那股子誰也瞧不上的勁頭,又獨獨增添了耐人琢磨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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