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儿子知道错了。”谢慕之低垂着脑袋,心里说不出的悔恨。
谢洛上前拍了拍谢慕之的肩膀:“慕之,你可知你为何叫谢慕之?”
“因为父亲姓谢,母亲姓慕,慕之是父亲母亲的孩子!”
“不,此慕非彼慕,是爱慕,是倾慕。”
谢洛说着,走到书房墙壁前,伸手抚着上面兮谨及笄之年的画像。
“你母亲嫁给为父的时候,为父尚在狱中,生死未卜,是你母亲陪着我走过了最难的那段时间,所以为父不会允许任何人污蔑你的母亲,包括你。”
“儿子知错了。”谢慕之愧疚低头,这是他第一次在父亲身上感受到了肃杀之意,父亲素来儒雅温润,极少有这样的时候。
“婚书一事,不要让你姐姐知道。”
谢慕之恍然反应过来,他方才只顾着追寻自己的身世之谜,现在一想,立刻意识到,如果父母是元观二十年成婚的,那姐姐?
“谢慕之,你是谢府嫡长子,有些事你是时候知道了。”
谢洛示意谢慕之上前,将当年之事尽数说给了谢慕之听。
谢慕之听后,清亮眸中全是震惊之色,原来姐姐竟是父母领养的孩子。
这些年,他只觉得父母对姐姐是宠溺的,很多事情本不是姐姐一个闺阁女子可做的,可父母总是纵容着她,让她大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万万没想到,姐姐竟不是父母亲生的。
“谢慕之,你还是太年轻,看事情只知道看表面。”谢洛凝视着谢慕之,言辞间有几分严厉,“此番我谢府受此谣言,你说背后会是谁在操纵这一切?”
“儿子愚昧。”谢慕之愧意涌上心头,“父亲,给儿子一次机会,让儿子去把事情查清楚,还母亲一个清白。”
“这才是我谢府嫡子该有的样子。”谢洛欣慰地拍了拍谢慕之的肩膀,“慕之,我派几个人助你一道查明真相,莫要让为父失望。”
“儿子明白了。”谢慕之嘴唇抿成了一条线,那双和谢洛极像的眼眸满是坚定之色。
“家主,家主。”兮谨房中的青梅急急地在书房外敲门,“家主,大事不好了,夫人晕过去了。”
“什么?”谢洛二话不说,大步朝着玉露苑跑了过去。
玉露苑内,上下都屏息凝神,谁都不敢出一丝声响。
谢洛看着跪了一地的仆人,怒问道:“怎么回事?夫人怎么会晕过去的?”
谨儿身体一直挺好,她自己又是医者,这些年把全家人都照养得极好。
即便是前两年外面闹瘟疫的时候,因着有谨儿在,谢府上下也无一人感染。
谨儿这会儿怎么会晕了过去?
“家主莫担心,大小姐已经去请魏御医了,夫人一定不会有事的。”瓶儿在旁边劝道。
“多派几个人去请。”谢洛着急地道。
谢洛上前,坐在床榻边,伸手包裹住兮谨白嫩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庞,心里焦急不已。
谢慕之上前跪在了兮谨榻前,愧疚地垂眸:“都是儿子不好,母亲定是因为儿子的缘故才病倒的。”
“大公子,您此番确实不该,当年夫人在崖州那边艰苦的地方把您生下来,还不顾自己身子的亏损亲自哺乳,您可见过这满京城有谁家夫人亲自喂养孩子的,您可是夫人一手带大的呀!”
瓶儿见自家小姐躺在床上,止不住唠叨起来。
“快让开,舅父来了。”这时,萋萋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着急的魏云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