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淡淡停留两秒,徐行手抬手掰了下她的肩,沈清央顺着男人的力道调整姿势,她微俯身,眯眼打出一,感觉到这支的后坐冲击力小了很多。
一连两打中,她眼睛一亮,扭头去看徐行知。
他靠在边上,抽出一根烟,没点,随手给她鼓了两下掌。
挺敷衍也挺难得的,沈清央冲他弯了弯唇,回头集中注意力,认认真真把剩下的几打。
工作人员走进靶场,将她刚才打的人形立牌抱过来,说可以带走收藏。
“不用了。”沈清央婉拒。
这么大的东西,坐飞机时托运也够麻烦。
装备和枪都交还给工作人员,周秉诚和连云还没出来,徐行知结账时顺便和老板聊了几句,二人听语气颇为熟稔。
沈清央好奇:“你经常来吗?”
“偶尔。”
“是挺好玩的。”
徐行知收起钱包,拧松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还可以,释放压力。”
沈清央抬眸,想问一句你压力很大吗,又及时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硅谷每年有那么多创业公司,或生或死,维斯从名不见经传做到上市敲钟,其间辛苦可想而出。
只是他从来不习惯表露于人前而已。
出了射击馆,天色由亮转暗,靛青夜幕笼罩着月色隐隐,没等周秉诚和连云,徐行知先驱车带她回了家。
车里,沈清央系安全带时,忽然想起一件事:“哥,你吃晚饭了吗?”
“嗯。”
片刻,徐行知提醒:“记得提前订好回国的机票。”
“已经订好了。”沈清央抚平裙角,“两天后的机票,你呢?”
“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圣何塞?”
徐行知侧过去的目光收回:“下周。”
察觉到他语气突然变淡,沈清央点点头,没有再多言。
车子在夜色中行驶了二十分钟,回到别墅,沈清央从行李箱中拿了洗漱用品进浴室,连云考虑得周到,这间卧室带一个很宽敞的独卫,洗澡不用出去。
热水淋过全身,她轻揉腰背,白天五个小时的飞机坐得实在腰酸。
洗完澡,沈清央在热气弥漫里对着镜子查看自己鼻尖上冒出的一颗小痘痘,来美国这两周饮食上蔬菜少之又少,连她的皮肤都扛不住了。
沈清央从小皮肤就好,青春期班里很多女生长痘痘时,她还是又白又细腻,连一丝毛孔都看不见。
反而是这两年,有时昼夜颠倒地工作,皮肤会有些不稳定。
她摸了摸那颗痘痘,抿抿唇。
头吹到半干,沈清央收拾了下衣物,指针指向十点,她没什么困意,索性推开玻璃门去露台上看夜景。
小镇晚上比白天更好看,各有特色的别墅静悄悄矗立在自然植物林中,奢华而不失低调,楼下,她这间卧室的阳台正对着水波轻荡的游泳池。
沈清央趴在栏杆上,舒适地眯起眼享受晚风。
偷得浮生半日闲。
没闲多久,握在掌心的手机忽然响起铃声,来电人是裴亦。沈清央接起。懒洋洋的:“喂。”
裴亦闻声知意:“病好了?”
“当然。”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裴小少爷抱怨,“你们这差出这么久吗,我在国内都快无聊死了,没人陪我玩。”
沈清央才不信他的鬼话:“你能缺了朋友,少跟我装?”
“都是狐朋狗友。”裴亦笑嘻嘻,“央央,我还是最喜欢跟你一起玩。”
她撇撇嘴,刚想张口,余光里突力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