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徐行知靠在桌边,神色晦暗不明,片刻,他拎起桌上的简历朝她走过来。
湿润清冽的气息越靠越近。
徐行知一手把简历拎到她面前,一手把玩着打火机,火苗时隐时现。
“是为了他吗?”
沈清央下意识后退一步,小腿碰到沙边缘:“清宇是我弟弟。”
“嗯,我当然知道,我问你是不是为了他。”
沈清央面色微变,静了一会儿:“哥,我给你买了药。”
徐行知眼皮垂下,看到她手里拎着的袋子,收了打火机,在沙上坐下。
沈清央心口一松,把氯雷他定递过去。徐行知洗完澡穿的家居服袖口宽松,手腕上那一片红疹格外明显。
她拆开药膏,低头用棉签给他涂药。
卧室沙很小,只能容纳两个人挨着坐,棉签将药膏一层层揉上皮肤,触感和力道都格外轻柔。
和以前一样。
徐行知伸手把沈清央颊边的一缕碎拨到耳后。
她还在垂着眼专心给他涂药,侧脸脖颈白皙美好。
还真是能屈能伸。
药涂完,沈清央从旁边圆几上抽出一张纸包住棉签。
徐行知看着她小心而细致地做完这一切。
“好了。”
“嗯。”他靠着沙,“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她默然。
“没有了吗,那早点回去吧。”徐行知睁开眼,视线直直看进她眼睛里,“让爸和琴姨看见了不好。”
“哥。”沈清央闭了下眼,“你别这么为难我。”
“我为难你?”徐行知唇角勾起毫无情绪的弧度,“明明来求我是最容易的捷径,是你自己舍近求远。”
沈清央睫毛轻颤。
他手里捏着林清宇的简历:“褚少云让秘书送过来的时候说公事公办,一轮机筛,二轮面试,维斯今年暑期实习一共收到了上万份简历,北城这边的hc只有几百个,你说,我要不要公事公办?”
沈清央慢慢沉默。
男人靠在沙上,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清绝而淡漠的一张脸。
“我知道了。”她说,“抱歉,你公事公办就好。”
徐行知睁开眼。
沈清央说着准备离开,起身的那一瞬间,膝盖被人按住。
她愣了一下,整个人忽然被攥着手腕锢在沙上。
狭窄拥挤的沙,许多零碎画面电光石火间闪过。
沈清央唇色骤然一白,腰抵着沙扶手,徐行知伸手捏住她下巴。
他问她:“跟我低个头,就那么难吗?”
她呼吸急促而紧:“哥。”
徐行知面庞逆着光,轮廓不清,声线不喜不怒:“我说过,别再一声声喊哥提醒我。”
沈清央眼周泛起红,她从小就这样,情绪一激动时脸颊耳朵眼睛都会变红。
她声音很轻:“那你还记得我们早就分开了吗?”
他神色微冷。
她还在说,字字清晰: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和以前一样做兄妹不好吗。”
腰下的手机忽然响起刺耳的铃声。
徐行知替她拿出来,指节刮过她的腰,沈清央浑身微绷。
来电人是喻哲。
他松开她的下巴,径直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