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3而金银花是需要早上的时候来采摘最好,早晨花未开放,都是花苞状态,这种形态的花是最棒的,拿回去晾干就可以卖了。
余晚一个人一直忙到了日落天黑,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的时候,她才拖着那个编织袋回家去了。
不过,她担心这些东西会被吴桂芬给扔出去,所以,直接在房后的柴火垛里掏了坑藏了进去,然后一身轻松地往家里去。
到了家门口,门是关着的。她上前推了推,结果没推动,她就知道了,自己被关在了大门外。
于是,她拍了拍门听见院里头有动静传来,却是没有人来开门。
只是有吴桂芬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有本事就别回家,在外面住着吧!”
“就是。你别回来了,余晚这个家里一点都不欢迎你!”余姗的声音也跟着传了出来,“除非你服个软,给家里道个歉,还好说好商量!”
“我又没有做错?道什么歉?”余晚累了一天了,现在双脚都直打颤悠,好不容易到了家了,居然被拒之门外。
“还嘴硬!”吴桂芬站在门后头,透过门缝看着余晚,“这个家里是该你了还是欠你了?生下你这么个讨债鬼!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嫁不嫁周棠!”
“不嫁,不嫁,不嫁!”余晚也生气极了,“有你们这样的吗?都是你的孩子,你的心怎么就那么偏?一点都不把我当人看?”
“不嫁就别回家!权当我没你这个女儿!”吴桂芬把院子里的灯一熄,咣当一声就关门回屋了。
余晚越想越生气。
今晚想要让她露宿街头吗?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余晚直接去找了村支书,到了村支书家里的时候,村支书家里刚好要开饭。
见余晚这个时候来,村支书就想到了可能是有事儿,于是就问她:“余晚啊,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吗?”
“老支书!”余晚一开口,眼圈先红了,余家人太欺负人了,任谁家也没有这么对待自己女儿的,“我回不去家了,你得给我做主。”
老支书一见余晚要掉眼泪,就知道这孩子是又受了什么委屈。
余家人的作风他是知道的。
“孩子别哭别哭!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晚就把从昨天跳河到今天一整天吃了一顿饭,还跟险些被余平打一顿的事情跟老支书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听得老支书是气得直拍大腿:“这个余大程和吴桂芬太不是东西了!这是要逼死自己家的孩子啊!昨天我可是才教育了余大程,这转眼之间就又成了这副样子!”
村支书的媳妇魏大娘端着一锅干粮从厨房里走出来,听说余晚受了委屈,也挺生气就自己的丈夫说道:“你去管管这两口子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得跟那旧社会似的!”
“管!丫头你放心,我必须得让你回了家!”村支书安慰了余晚几句,又关切地问她,“你还没吃饭吗?今晚就留下来吃个饭吧。”
余晚也是饿坏了,听说可以吃饭,她连忙点头:“好,谢谢老支书!”
“客气啥!”魏大娘盛了满满的一碗饭给余晚端了过来说道,“吃吧,多吃点!吃得饱饱的!”
吃过了饭,村支书带着余晚往余家走。
余晚很清楚自己如果不找村支书带她回去,自己恐怕今晚又要跟余家人有一场战争。
她已经很累了,能够避免的战争就尽量避免,最好是让老支书替自己出头。
等她一旦挣了钱,立刻就想法搬家,绝对不跟余家人在一个屋檐下头多呼吸一口气。
到了余家的家门口,老支书停住了脚步,他对余晚说道:“你先敲敲门吧,如果放你进去了那最好。实在不行的话,我再帮你。”
按理说这是家务事,他不方便插手。但是,这又是村里头的事儿,他不插手也不行。
“好。”余晚又去拍门,“妈,开门!我要回家!”
家里头没有动静。
余晚又拍门,不停地拍门,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她一咬牙,把门拍得震天响,她就不怕他们听不到。
屋里头,余大程听得心烦,他没好气地对吴桂芬说道:“让她进来吧,不停地拍什么拍!大晚上的拍个没完,吵死人了!待会儿四邻五舍的人都听见了,又该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了!”
吴桂芬哪里咽得下这口气:“这孩子当初生下来人家算卦的就说她是扫帚星,命硬克全家,我看这一点都没错。这些年眼看着村里人的生活都逐渐地好起来了,就咱家的日子过得还这么紧巴巴的,还不是她克的?如今,儿子到了娶亲的年纪,我想着趁机把她嫁出去吧,结果这丫头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竟然跟我对着干!”
“还偷吃了鸡蛋!还把菜园里的菜给摘了!”余平插了一嘴,“妈,你说咱们还收拾不了她了?”
“妈,你不是想揍她吗?这人正好来了,还不赶紧地抓紧机会揍!”余姗是唯恐天下不乱。
只要是余晚倒霉,她就高兴。
“你说得对,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吴桂芬拎起笤帚疙瘩就往院里去了。
余晚拍门拍了半天,拍不开门。
老支书看不下去了,对余晚说:“你起来,我来拍!简直不像话,无法无天了这是!”
老支书也很生气,直接上去攥紧了拳头砸门去,他是男人,力气比余晚可是大多了。
砰砰砰砰——声音不断!
“敲敲敲,你要死吗?”吴桂芬手拎着笤帚疙瘩来到了门前,咣当一开门,也没有看清站在阴影里的人是谁就狠狠地朝着身上砸了下来,“瞧把你能耐的!跟我作对……”
老支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让笤帚疙瘩给砸了,他急忙开口说话:“吴桂芬,你是疯了吗?这咋还打伤人了?”
他一张口,吴桂芬就听出声儿来了,吓得她一个激灵,急忙停了手:“哎呦,怎么是你啊老支书!我以为……我以为是我家那不懂事的丫头余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