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怒视前方,“我也是有自己的生活好吗?”一顿用力吼声输出,小姨瞬间神清气爽,“现在,贼爽啦!一个人生活,也还不赖,时不时还可以撩一下小帅哥,哈哈哈!”
“哎!你还真是的。”赫菲说,“那小乐知道吗?”
“不知道,我希望那小子没心没肺的,要比他老娘我还潇洒。”铺天盖地的雨滴打在挡风窗上,老阿姨的悲壮的进行曲在风中轰鸣,赫菲把窗户完全关上,打扰其他车辆可不好,窗外灯火如萤,赫菲的眼神迷离在高行驶的过眼屋檐楼巷,就像迷失在了拉比林托的迷宫。
“不过呢,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老阿姨单手拖腮,单手操作,像新时代的艾薇儿一样狂野奔放,不过一个是在音乐上,一个是在大雨倾盆的高架迷雾,是性命的狂徒。
“怎么了?”
“我和他爸离婚呀,中国人素来把高考看得重要!按照世俗,我们是不应该告诉他。”她突然变得沉重。
赫菲点点头,中国高考,被所有中国人视为人生最最最重要的考试,有些人甚至为了这些考试,会选择复读一次,两次,三次,乃至四年,当然,这不是为了选择性,责备性地贬低,相反,赫菲认为,复读的人,他们的本质是勇敢的,只是为了奔跑在更好的路上。
成功的人,旅游,kTV,零花钱,零食不断,失败的人,会将大哭一场,在那应该24号或者25号的日子,喝着全麦的威士忌,也许是一瓶可乐,反正不管啦,都是悲伤地,醉醺醺地讲述那一年的苦楚和难过,然后捡起破损的矛与盾牌,眼睛瞪得老大,男子流血不流泪,心脏就算好像掉了一半,也不得不咬紧牙关,骑着一个累马,向着生活的尽头坎坷地前进,一路上,全是泪水和汗水浇灌的鲜花,蓦然回,紫荆花开,是吗?谁也不知道。
“小姨,你今天喝酒了吗?”
“臭小子!”小姨一拳揍到赫菲的脑袋上,在别人眼中,根本想象不到,这样一个极致的知识分子的冷艳美女,举止一点儿不大方,也不优雅,像个中年版的小太妹。
下一秒,小姨装作可伶,呜呜地说:“看你回国,我还不能多说点呀,小米,当年我还是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养大的呢!”
好像谁欺负了她似的。
“哎!”赫菲叹了口气,他全然被迫清醒,“你说吧,我是个值得倾诉的人,真拿你没办法,我妈可说了,你当年甚至还会抢我的零食。。。。。。。。。。。”
“哪有?你的零食我可出了很多钱$_$。”
“就像一百元出了两元那种吗?”赫菲冷声说,唇角的线条刻烙着无奈的表情。
“嘿嘿嘿。”这位充满了人格“魅力”的阿姨狠狠地咳嗽了一下,像是要在联合国表有关她的一些想法,“然后呢?我就刷到一个视频,挺让我感慨的……”
“什么视频?”
“就是一个关于孩子成人礼的视频啊。”
“那不是挺常见的吗?每个学校,高三的时候,都会有成人礼吧!”
“这不是关键。”
赫菲点点头,擦去车子内部附在内窗壁的水珠,“嗯。”
“我本来想直接滑过去的,不过看到个有趣的东西。”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异常的严肃还有些伤感,“那是让家长写给孩子的鼓励信,可有一位男孩收到的信,与众不同!”
“怎么与众不同了?”
“这封信压根不是鼓励信,相反更像挫败信件,那是一封更像遗书性质的信。”
赫菲的心头一惊,为什么这位家长会这样想呀,高考……不太对劲,世俗的规则,世俗的推手,世俗的把柄,真是有够恶心,有些冰冷,有些让人心脏骤停,就像世界没有阳光,全身雾霾和黑暗。
“你说一说自己的第一想法呀!侄儿……”
赫菲此刻瞬间沉默地像烂掉的古堡残钟,不了一点声音,“的确,我想的是,为什么这位家长要这样做!”
“哈哈,咱娘俩不愧是亲人,我和你想的一样,为什么这位母亲不等高考之后再和小孩说呢,为什么呢!”
小姨摇摇头,泪水充满了红润的眼睛,“我点开评论区,全都是在斥责自己的,是的呀!高考再重要,哪能和亲人比呀,高考可以复读,亲人不再却不能。”
“你想外公了吧!小姨。”
“对,当时你可恶的外公非要等晚期才告诉我们,真是气死啦!”一滴泪水划过小姨洁白的脸颊,留下一段有关记忆痕迹,赫菲在一旁递过去一张纸。
她接过去,“谢谢!”
“再哭就不好看了!”赫菲软下声来,有些安慰的口气:“要到家了!”
“大胆!你姨再丑也是你姨,更何况,咱是大美女,大学的时候,追我的成群结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