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罢这些,阿明去屋里找热水,想捧杯热水暖暖手,可壶里没水,阿明冻得哆嗦,小跑着回院子。
却见藤椅被挪到了石桌旁,石桌铺了块干净的破布,放了只干净的陶杯,长孙曜端端坐在她搬来的藤椅上,刘父正在一旁烧炉子。
刘父老实巴交,小心翼翼:“裴公子,炉子烧上了。”
长孙曜目光冰冷,没有应刘父。
刘父将茶壶搁炉子上,讪讪退下,就像一个听话的奴仆。
山梅花
这么两日下来,阿明已经明白了小无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说再多也没有用,她不明白的是刘家父女为何这般小心翼翼,这般纵着小无赖,讨好小无赖。
这不应该啊。
她懒得同小无赖争抢椅子热茶,想起昨夜里小无赖说的话,什么再练十年也比上现在的他,闷声转身回房取了剑,随后大步往院外去。
长孙曜抬眸,看阿明一眼。
待离刘家院子有段距离后,阿明开始练剑,她五岁开始学剑,十年间剑招习了不下数百。
一套明泉剑法练完,阿明额间落下细汗,她心里有气,发泄不出,不过片刻修整,又练了一遍。
这一处空旷地,周遭是枯木厚雪,末了,阿明去拣被她打落的枯枝,打算把枯枝背回刘家当柴烧。
“明泉剑法不是用来取悦人的。”长孙曜的声音突然冷冰冰的传过来。
阿明拧眉,抬头去看。
长孙曜在阿明五六米开外止了步子,冷着眉眼继续道:“本是破阵退敌的剑招,却被你耍的同舞姬舞剑一般,你是侮辱司空岁,还是侮辱明泉剑法。”
阿明手背青筋暴起,一股子气冲上来。
长孙曜没退,反又往阿明这处行两步,冷嗤:“辟离竟在你手中糟践十年。”
阿明纵身一跃,一剑击向长孙曜,长孙曜侧身避开,化了阿明两剑,接住落下的一段细枝,旋身避开阿明的剑招的同时一枝抵在阿明右臂。
阿明右臂的袄子被划破,长孙曜腕间一转,又一枝落在阿明左臂,阿明一滞,并非是因为衣服被划破而惊,而是,长孙曜用的是明泉剑法。
在她发怔的片刻,长孙曜不悦地一枝击在阿明腕间,阿明吃痛,身形微变几分,长孙曜迫近阿明,扼住阿明的手腕,阿明面色一变,翻身要挣开,长孙曜收了力,直接将阿明抡了出去,阿明的发带散了,披散着头发重重摔在雪地,长孙曜将夺下的剑同手中枯枝齐齐掷落,扎进阿明的左右耳侧雪地。
阿明的身体猛地一僵,脑中倏地空白。
长孙曜冷眼,居高临下看她:“明泉剑法,不需要悲悯。”
阿明紧咬着唇,翻身而起,拔起身侧的剑,飞身刺向长孙曜。
长孙曜指尖现出指刀,夹断长剑,一掌将阿明拍在雪地:“莽夫行径。”
阿明趴了好一会儿才困难地跪起身子,她忍不住捂住胸口,长发倾泻而下,将她的面容掩起,多呼两口气都疼,再打,不死也得赔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