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回,你放心,我不会半夜回来吵到你睡觉的。”她说完,匆匆开门离去。
秋露独自坐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呆,直到黑屏的手机陡然亮起,一条信息将她唤醒:睡了?
她抓起手机和房卡冲进电梯,16层上至18层,暖调灯光下的长廊阒寂无声,站在1825房门前时,他的信息如约而至。
今天是浪荡老公:打电话哄你睡觉?
露:我在你门口,给你三秒速来开门。
三,二,一。
眼前那扇门“咔嚓”一声打开,白袍一角刚刚露出,秋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腰从他臂下穿过,灵活地溜进房间里。
厕所,没人;床上,没人;衣柜,没人;窗后,没人;还有床底,哦,实心的,不可能藏人。
秋露侧脸近乎挨着地面,从地平线的角度看着浴袍下一双修长的腿从门口朝她而来,带笑的声音愈来愈近:“我看不懂了,这是在表演什么?”
她慢吞吞直起腰背,一动不动坐在地板上,看他左膝弯下半蹲在她面前,捏她脸颊说:“床底可没有吃的。”
“没人?”
“什么人?”他感到好笑,手臂贴她后背和腿弯,将人打横抱起坐到床边。
“我才不是因为想你才来的呢。”秋露口不应心,眼神更像拉动弹簧,绕远了又拽回来,恨不得将他那件松垮的浴袍烧出无数个洞。
谢观棋浸在这样谈不上清白的目光里,觉得自己已经衣不蔽体:“哦?那是因为什么?”
“刚才某人跟我说在等一个人,依景突然就说她要出门,今晚不回来了,好巧,真巧。”她加重那个“巧”字,同时也在垂涎他的喉结。
“是吗,确实巧。”他又笑,还能回应她的醋言醋语。
回到他怀里,就像候鸟回归暖巢,她也变回那个吃醋撒娇,胡搅蛮缠的小妻子。其实大多数时刻,她喜欢,不对,是享受这种恃宠而骄的感觉,因为对他、对这段婚姻存在童话般的自信,知道他收紧的双臂,微震的胸膛,都是对她心存爱意,无限纵容的证明。
抱着她的人低声问:“依景有没有跟你说,她要去哪里?”
“谢观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提问。”
他默了半晌,恍然:“我应该知道了。”
“什么?说来听听。”秋露嗅到八卦的气息。
谢观棋微微一笑,食指轻点两下她的鼻尖:“与你无关。”
别人的私事她确实没兴趣,不痛不痒的撒泼也只是情趣的一部分,压抑一整天,当下环境密闭且安全,她肆无忌惮地欣赏浴袍半敞的性感美男,在他的手来回捏揉她的耳垂时,直接扑上去撞他嘴唇:“先让我解解馋。”
谢观棋沉沉发笑,单手按住她后脑勺,头微微一偏,夜半骤响的敲门声让热度僵滞在唇上。
两人静了会,呼吸和湿意重新流动,门外的声音阻止他们继续:“棋哥,睡了没?”是阿宇。
秋露低低哀吟,捧着他的脸连啄数次,谢观棋哭笑不得,掐腰将她从身上抱下,看着那张委屈的小脸消失在卫生间门后时,才打开那扇门。
漆黑的卫生间里,秋露侧脸挤贴门背,隐约听见他们在聊今晚场地布景的事。
“我靠,漏了一份,应该在皮皮那里。”阿宇一拍脑袋,作势要走,“我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