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打得出去。
但他有的是辦法,讓這裡變成一座死寂的孤島。
至於為什麼這麼做,他也不太清楚。
不過很多時候,人的行為是沒有具體動機的,更像是基於基因的選擇。
既然他選擇了人類作為容器,接受了人類未被優化的dna,就得忍受他們基因里某些愚蠢的本能。
周姣見謝越澤的臉色不太好看,想了想,從他帶來的紙袋裡,拿出一個芝士小蛋糕,遞到他的手上:「沒事,這事不一定要今天解決。實驗室有隔離裝置,可以防止污染源外泄。明天通知特勤人員也是一樣的。」
她不常安慰人,話題轉移得有些生硬:「吃個蛋糕壓壓驚吧。」
謝越澤眼神閃動,接過蛋糕,低聲說道:「謝謝周姐。」
「有什麼好謝的,這是你買的蛋糕。」周姣好笑說,「還有,別老叫我周姐,我好像比你大不了多少。」
謝越澤笑道:「這不是怕叫『姣姣』被罵一頓麼,只好嘴甜一點叫『姐』了。」
……
江漣看著這一幕,神情沒什麼變化,眼鏡後的瞳孔卻逐漸緊縮,再次顯現出恐怖的非人感。
他不明白,明明謝越澤提供的解決方案是錯的,為什麼還是得到了周姣的認可。
這不符合自然界雌性選擇雄性的定律。
在自然界,雌性選擇怎樣的雄性,決定了物種的進化方向。
雄極樂鳥就是一個例子,為了得到雌性的青睞,即使會引起捕食者的注意,雄鳥也要進化出長而絢麗的鳥羽。
假如真的有一個可以屏蔽電磁信號的高等變異種,謝越澤不僅不能幫她逃生,反而會減少她的生存概率。
她卻仍然對他釋放了愉悅的信號。
愉悅到他離她一米遠,都能嗅聞到她身上的甜香。
比他貼著她的唇,重重地聞她的氣味時,要甜膩太多。
作為雌性,青睞這樣劣質的雄性,簡直愚不可及。
江漣摘下眼鏡,從褲兜里拿出眼鏡布,緩緩擦拭鏡片。
鏡片很乾淨。他只是想用機械性的動作,驅除內心的煩躁。這是原本的江漣的習慣。
但他畢竟不是原本的江漣,眼睛也不是真正的近視,心裡的郁燥不僅沒有減少,反而生出了一股戾氣。
江漣戴上眼鏡,側頭瞥了一眼還未解剖的屍體,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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