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梦站在阳台前,看着一辆黑色的车子驶出别墅大门。
眨了眨酸涩眼睛,有些颓废的坐在旁边的小沙上,她没有追出去,是因为心里还有迷茫。
她和沈星河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
沈耀是害了她父母的人,这件事虽然和沈星河没有一丁点关系,但他终究流着沈耀的血。
她是沈耀和方薇娅事件的导火线,是间接的刽子手,沈星河要怎么面对这件事情,又要怎么面对她?
如果他没有芥蒂,也不会就这样一言不的走掉,就算是他救了她,也不能说明什么,更不能说明未来。
阮清梦呆坐了好一会儿,看着手上的纱布,想画画。
回到卧室,找出纸笔,用左手画。
她心烦了喜欢画,心情好了也喜欢画。
夜幕降临。
徐婶敲了敲门,“小姐,晚饭做好了。”
房间中,阮清梦下笔的手停下,“好,我这就来。”
放下笔,她才现满地画废的纸张,呼出一口气,她弯身一张一张捡起来,可能是坐的太久了,身体有点吃不消,眼前骤然一暗,下意识扶住身边的东西,结果却扑了一个空,身体一歪撞到了桌子上。
“en!”
她闷哼一声,右臂传来锥心的疼。
“小姐,你怎么了?”
徐婶就站在门外,听到声音快推开门,就看到靠着桌子坐在地上的阮清梦,她吓了一跳,过去扶住她:“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阮清梦疼得脸色白,右手微微颤,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我没事,就是不小心碰到桌子了。”
“老徐,老徐,备车,送小姐去医院。”
徐婶看着她的惨白的脸色,赶紧叫人。
阮清梦也没有拒绝,右手臂本来就有轻微的骨折,这一撞也不知道会不会动到骨折的地方,她还要画画,不能把手整废了。
徐婶扶着她坐在车上,为了方便照顾她也跟着上了车。
刚到医院,阮清梦还没有从检查室里出来,沈星河就到了,他阴沉着脸:“怎么回事?”
徐婶大致描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沈星河的脸越听越黑。
检查室的门打开,阮清梦和医生一起走了出来,看到沈星河她愣神了一瞬,脚下悬空,落下一个结实的怀抱。
靠着男人的胸口,她抿着唇感受着心脏的悸动。
“医生,她手臂的情况怎么样?”
“有一点错位,不过不会耽误手臂和手的运动功能,还是要小心的。”
医生又叮嘱了一番,回到家时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阮清梦接着被抱着坐在沙上,徐婶赶紧去了厨房热菜。
沈星河在她的对面坐下,眼睛半垂,不看她也不说话。
他穿着西装革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像是从宴席上过来的,下颚线紧绷,全身都在散着低气压。
生气了吗?是因为她打乱了他的工作吗?
客厅静悄悄的,只有厨房里微弱的声响在夜晚无限放大。
说起来这是他们再次见面第一次面对面的坐在一起,沈星河的变化很大,只是一年的时间,他仿佛收敛了所有的锋芒,犹如一柄入鞘的剑,离得近了,仍然可以感受到剑鞘内的锋锐。
他的神色有些憔悴,阮清梦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导致的,却很心疼。
她咬了咬嘴里的软肉,皱着秀气眉头,时不时的轻轻抽气,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沈星河抓住沙的手攥得死紧,他在跟自己较劲,不想受到她的蛊惑,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就是一朵盛开的罂粟,时时刻刻都要对他散着致命的诱惑力。
可是她看起来好痛苦。
他舍不得看她这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