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检查了眼睛,医生说因为我一直流泪,视力只剩下两成了…”
“也许很快,我就会彻底看不见了。”
他朝空中伸了伸手,却什么也摸不到。
最后只能自嘲地笑开,垂下双手。
“我真的很后悔。”
“这次我没装,也没撒谎…”
,他抬起头,空洞的眼浑浊无光,“人只有在面对黑暗时,才明白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你知道吗…我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再看看你的脸…”
“这么多年了,那么多时间我都没有好好看过你,总觉得你不会走的,我想回头时你一定会在…”
“可临了临了…当我真的悔悟想看看你…却发现连你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说着说着,温衍新又落了泪。
护工给他擦眼泪。
他挥挥手推开,“算了,哭不哭的都一样,反正是要瞎的。”
“别哭了。”
我开口。
温衍新一怔,循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哆嗦着手摸上我的脸。
然后双肩耸动,浑身颤抖不止。
他垂下手。
我把什么东西塞进他手里。
然后说了句珍重,转身离去。
温衍新摊开手。
掌心卧着很多年前那个冬天,我跪满两千级台阶为他求来的,那枚平安符。
那是我留给他最后的祝福。
也是我跟这段关系的最后一丝牵扯。
从此以后,我只是我自己。
只是宋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