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块和齐商手?腕上一模一样的机械手?表,深蓝的底盘闪着细碎的光,沉甸甸的分量不轻,做工十分精致。
房东狐疑地看他两眼,“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该不会是你?偷的打?算陷害我吧?”
真不怪房东这么想,实在是这家伙以前有过前科。
去年齐商送他的是一个整蛊玩具,前年也差不多?,大前年是一套拼图,房东废了老大劲儿把图都拼好之后发现少了一块,之后一问才?知道?是这货故意拿走了一块。
齐商表情一僵,瞪着房东骂骂咧咧,“我是那样的人吗?你?这想法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房东瞧他耳朵都被气红了,撇撇嘴没说话,默默把表戴上了。
“得了,我回去了。”
齐商见状也开了车门下车,“你?懂不懂事儿啊,都到门口了也不请我进?去坐坐?”
他下了车扯着房东的手?臂就要?往单元楼走,还?没走几步,就见旁边一道?灯光打?了过来,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温和淡漠的嗓音。
“你?回来了?”
房东抬头?一看,才?发现是贺庭屿打?着伞一副正要?外出的样子。
他还?没忘记自己刚刚还?跟人家说回家了,现在却在小区门口遇到,简直就是谎言被戳穿现场。
房东很?少撒谎,瞬间他就慌了起来,尴尬地手?脚不知道?该往哪放。
“啊……”
贺庭屿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正好,我还?准备出去找你?,回来了就好。”
房东视线一转,这才?看见他手?上还?拿着一把伞,心里更尴尬了。
贺庭屿在他身上扫视一遍,瞧着还?算干爽才?微微放心,只是在看见他手?臂上另一个人的手?以及两人手?腕上一模一样的手?表时,皱起了眉,眸光深沉一瞬。
“朋友?”
房东一愣,“是。”
齐商被晾在一边儿本来心情就不好,瞧见贺庭屿的一瞬间心情更是差了一分,不知怎么的他有点看这人不顺眼。
贺庭屿同样不太高兴,见到这个人他突然?生出一点危机感,存在感不大,但膈应的慌,然?而他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很?是礼貌。
两人相看两相厌,房东却是什么也没感觉到,他深陷于撒谎被抓包的懊恼中无法自拔,也没了招待齐商的心思?,挥挥手?就跟人说了再见。
齐商咬牙切齿地盯他两眼,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临走还?不忘再恶狠狠地瞪贺庭屿两眼,贺庭屿依旧微笑面?对。
距离单元楼的距离不太远,贺庭屿就和房东共打?一把伞,“怎么骗我说在家?”
房东心中警铃骤响,心道?“终于还?是来了。”
还?没等他想出个一二三来,贺庭屿却是转而说起了其他,“你?在躲我吗?”
这个问题房东就更回答不上来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于是他沉默了。
贺庭屿没听见回答,心里有了答案,突然?停下了脚步,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房东疑惑地看他。
“你?是发现了吗……?”
贺庭屿的声音有些小,房东下意识凑近了试图听的清楚些,“什么……”
贺庭屿却是顺势扣住了房东的后脑,仰着头?自然?地凑了上去,右手?依旧稳稳地抓着伞柄,不见一丝颤抖。
两人一高一矮,一个低头?,一个抬头?,瞧着倒是挺和谐。
房东还?在愣神,就被勾着头?被迫弯了腰,下一秒唇瓣上就贴上来一个柔软冰冷的东西,温和但又强势地吮吸着,舌头?也是同样的冰凉,带着水汽不容拒绝般地挤了进?来,动作?明明是克制而又礼貌的,但又偏偏透着一种诡异的强硬,一寸寸挤占原本属于他的私人空间。
房东的大脑逐渐变得空茫,像是飘荡的游魂,只觉得周围空茫茫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
“回家去吧。”
茫然?间,他听到一声浅淡地叹息,跟着这道?声音他往前走着,最后埋进?了暖洋洋的大床里。
贺庭屿一路带着宕机的房东回家,替人开了门,又叫人换了衣服,亲眼瞧着房东躺到床上盖上被子才?离开。
在柔软舒适的环境里,房东很?快昏昏欲睡,临睡前他闪过一道?思?绪。
我他妈在哪?
拒绝动物表演
房东一觉醒来,窗外已经?天光大亮,窗帘已经压不住拼了命想要往房间内挤的阳光,露出?一道?亮光的缝隙。
房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昨晚稀里哗啦断断续续下了一夜的雨,气温骤然间就降了?下来,他还盖着夏天的夏凉被,露在外面的小?腿和?胳膊冰冰凉,房东下意识就将身上的被子向上扯了?扯,整个人蜷缩进软乎乎的被子里。
今天有点冷啊……
房东昏昏沉沉地想着,吸了?吸鼻子,甚至想把被子整个都拉上来,最好能盖住他的头。
等到僵硬的四肢渐渐变得暖和?,房东才从要睡不睡的状态中稍微清醒过来。他拿起枕头底下的手机一看,距离他刚醒时候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有这么久吗?
房东虽然已经?习以为常这样的变化,但对于这种现象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明明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小?会儿?,甚至不?敢说?自己是睡着了?的,最初的目的只是想暖和?暖和?而已,怎么会过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