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开着夜间广播,正在播放着一首舒缓的抒情曲。游子意的呼吸这才因此平稳了下来,他坐在副驾,头靠在椅背上,似乎在听歌。
回到方家园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游子意走在前面,快步上了楼。他一进屋就重新去浴室洗了个澡。游子意在拳馆简单冲了一遍,还是觉得那里的浴室用不习惯。
谢东城坐在沙发上,听着里面传来了水声,然后是熟悉的吹风机的声音。他背对着浴室,全程没有回头。
再之后,游子意推门出来了。
谢东城抬头看着他,见他脸色仍是一般,想了想问道:“冰箱里还有啤酒,喝吗?”
“不喝。”游子意摇头。
而让他意外的是,游子意洗完澡之后却没有走向卧室。而是走到了门口,重新穿上厚外套,换上了鞋子,推开了家里的大门。
冷风一下从楼道灌进了屋里,谢东城被冻了个激灵。
他转身问游子意:“你去哪儿?”
游子意没有回头,往楼下走去,留下了两个字:“喝酒!”
为情所困
游子意出门并不是因为喝酒,而是盛川要坐今天的晚班机去澳洲。
上次南郊花园酒会的事借了他的光,这人要走了,游子意想了想,还是去得送一送。毕竟下次再有机会碰面,也不知道又要等到何时。
盛川是白天给游子意发的航班信息。游子意原本打算是从拳馆出来自己过去的,结果被谢东城横插了一杠。
游子意大约有一年没有来过机场了。这也是他第一次坐机场快线,而不是自己家的车来到这里。他从机场快线下来后,沿着路牌一路找到了国际出发的入口。
他刚刚站定就刚好看到盛川从家里的黑色保姆车里下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跟盛川看起来个头差不多,倒是文质彬彬,样貌俊秀。游子意猜测,或许这就是他口中的那个秘书。
盛川也看到了游子意,朝他这边走来,招了招手。他身后那个人先一步去了值机柜台办登机手续。
“这么有钱还坐红眼航班?”游子意嘴上还是不饶人。
“你这狗嘴里真吐不出象牙。”盛川推着行李箱,朝他竖起了中指,“我得赶着回去开个高管会。”
“靠。我这大半夜过来送你,一句不落好啊。”
盛川突然想到了什么:“那男孩儿呢,没跟来?”
“谁啊?”
“高个儿,寸头。”
游子意摇了摇头:“人有自己的事儿。”
“不能吧,他不天天跟着你么?”
“你怎么管这么多啊?我送到了,快滚吧。”游子意懒得跟他解释了,再说下去又要刨根问底。
他话虽然这么说,却也一直跟在盛川身后,把他送进了候机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