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院门处,看着重五出了巷子,回头时,见着伍氏走过来。
“我要回华彩镇,后面你有什么打算?”伍氏走上门台来,笑着看面前娇艳的少女。
“我,”袁瑶衣唇角一弯,笑得俏丽,“要去安通。”
伍氏跟着笑:“好,去吧,路上小心,等到了后给家里来信报平安。”
“姨母觉得我可以去?”袁瑶衣问,声音轻和如风。
“当然可以,”伍氏点头,去握上女子的手,“想做什么就去做。”
最简单的话语,往往就是最大的鼓励。
袁瑶衣吸了口气,下颌一点:“我知道了,姨母。”
又过了十几天,表嫂胡玉娘生了一个女儿,白白净净的好生可爱。
袁瑶衣见姨母一家和和美美的,自己这边便收拾好,和连婶一起上了一条南下的船。
五月了,风中带了热气,运河两岸的芦苇茂密葱茏。
袁瑶衣站在窗边,看着外头的后退的景物。
安通,去了就能见到他了。
船在运河上南下,热气从窗口吹进来。
相比于京城,越往南,越有夏日即将来临的感觉,一天比一天热。
袁瑶衣选了一间不错的舱房,较为敞亮,她和连婶两个女人家住着也舒适。
连婶打开箱笼,从里面拿出一套单薄的衣裙:“娘子一会儿换上这套薄的,这天儿怪热的。”
“好,”袁瑶衣应了声,在窗边回头,“明明在这河上也走过几遭,可是岸边的景物每次都不一样。”
连婶将箱笼重新放好,闻言笑了笑:“一年还有春夏秋冬呢,哪能时时一样?”
袁瑶衣点头,觉得这话说得对。
她重新看去窗外,几根手指来回捏着,心中盘算还有几天能到安通。
这次南下,她并没有给詹铎提前写信,就在路上的功夫来说,她应该比信先到安通。
当然,除了去安通的事,她还在想阿兄袁安与,想来对方也已离开墨河,回了家乡。
一切顺利的话,人应该在家中备考。闳州是州府,秋闱就在那里参加,也没有几个月了。
“要说,这船上的日子倒也宁静,”连婶收拾完,去了凳上坐下,“咱们离开前,我不是去了一趟邺国公府吗?”
袁瑶衣嗯了声,这件事她知道。
连婶是周家老夫人安排给她的,但是要离开京城的话,总也要跟邺国公府招呼一声。
“我倒是忘了问阿婶,那日老夫人有没有交代什么话?”她从床边离开,到了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