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天冷,周老夫人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剩下的人继续煮茶吟诗。
临近晌午时,开始准备午宴。
于氏招呼着夫人们往花厅去,才走了几步,差点儿与一个人撞上,不禁眉头一皱:“映娘?”
“姑,姑母……”纪映娘慌张的站好,身形好像还在发抖。
在场许多人看着,于氏眼中略有不满:“慌什么,走路没个规矩。”
纪映娘支吾着:“我……”
“有事便说。”于氏不耐烦道。
“是这个,有人找到了媚,媚花散。”纪映娘抬起攥紧的手,缓缓张开,手心上躺着个小纸包。
热闹的场面当即冷寂下来。
袁瑶衣感受到四下投过来的目光,其中也包括纪映娘。
果然,下一瞬纪映娘开了口:“是在袁瑶衣房里找到的。”
突然地,不愿提及的那件事儿被毫无征兆的扯露出来。
袁瑶衣整个人怔住,像被冻住的木桩,站在最边缘的那儿一动不动。耳边只回响着几个字:媚花散,她房里……
寒风吹来,冰冷顺着她的呼吸呛进喉咙,一股窒息感袭来,心口隐隐作疼,似有一双手在一点点撕扯。
她眼睫颤了颤,眼角酸得厉害,若是一眨眼,相信泪珠会掉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咬咬后牙,眼睛更加睁大一些,面对上她们。
那些人的眼中,有讥讽、有鄙夷、有冷漠,她们都不说话,甚至对于纪映娘说从她当中找到媚花散,都未表现出惊讶。
大概所有人心里,她的确对詹铎用了手段。
“不,”袁瑶衣唇角蠕动两下,原本清亮的嗓音变得哑涩,“不是。”
她反驳着,心口那处撕开的伤口,汩汩冒着血。终究她是个女子,再如何也会在乎自己的声誉。然而一束束的目光,像是确定了她的罪名,压得她喘不上气。
对面,纪映娘瞅她一眼,下颌一扬,遂将那包媚花散交到于氏手里。
现在没有人再饮茶作诗,气氛变得僵硬沉肃。
于氏没料到会闹出这件事,手里攥着的药包像一枚火炭,烫得她想扔掉。
本来,老夫人就交代过,要把袁瑶衣这件事办妥帖,现下不知怎的,就闹出这一包媚花散,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再者还牵扯到詹铎,着实难办。
“瞎说,”于氏笑着道,手一攥垂至身侧,“咱们府中哪有那种东西?”
这事儿在她这里最好就是压下去,等着过后再处理。
一听这话,纪映娘倒是委屈了:“姑母是觉得我胡闹吗?这可是千真万确从袁瑶衣房中找到的。”
于氏瞪了纪映娘一眼,原不想张扬开这桩事。然而面对众人目光,也不好再糊弄过去,毕竟当着几个妯娌,也得做出当家娘子的派头。
“你去虹宇院做什么?又怎么知道这是媚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