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一个小女孩依偎在母亲的怀中哭泣着。
父亲被摘下官帽、剥下官服后带走,临行前只是回头无奈地望了一眼妻女。
“雪儿,别哭。”母亲安慰道:“你爹爹一定会没事的!”
可母亲的眼泪却随即滴落了下来,染湿了衣襟。
“娘,雪儿不哭,娘也别哭了好吗?”
小女孩想要伸手替母亲擦去眼角的泪水,却现自己的手怎么也够不到。母亲离自己越来越遥远,脸也越来越模糊。
“娘、娘!”小女孩拼命地呼唤着。
“唔……”白若雪猛然惊醒,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这才叹了一口气坐了起来。
她抓起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半靠在床上。明明已是寒冬腊月,但刚才的梦境还是让她汗如雨下。
“又开始做这个梦了啊……”白若雪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我还以为不会再梦见了。”
现在她所住的地方,乃是江南东路提刑司的一角,距离她帮助官军剿灭水啸山庄的日月宗叛军已有月余。
那日,燕王赵怀月在战事结束后向她出了邀约。
“怎么样,愿意来提刑司吗?”
“这算是燕王殿下的命令么?”
原本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赵怀月的表情却变得非常认真:“不,这是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替你父亲洗刷冤屈的机会。这难道不是你涉足刑狱之事的初衷吗?”
他的这句话,让白若雪心中为之一颤。是啊,当初就是为了替父洗冤,她才决心行那刑名断狱之事,并誓绝不后悔。但一直以来,她都没有重新回想那个案件,不是不想、是不敢!
可如今机会已经摆在眼前,自己又要退缩了吗?
不,绝不能退缩!
想到这里,她毅然决然地答应了赵怀月:“可以,不过一旦有涉及先父案件的线索,我要优先调查!”
“我答应你。”
就这样,白若雪便成为了江南东路提刑司中一个特别的存在。
白若雪打开窗户,冬日下温暖的阳光显得格外珍贵。。jújía?y。??m
正当她闭上眼睛尽情享受暖阳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
“白姐姐,是我。”敲门的是燕王侍女小怜。
白若雪将门打开,看她急匆匆的样子,连忙问道:“小怜,这么急,出了什么事?”
“刚才江宁府的林捕头前来找你,看起来挺着急的,看样子是出了人命。”
“我知道了,你让他稍坐片刻,我随后就到。”
匆匆洗漱一番,白若雪便去见了林捕头。
“白姑娘。”林捕头见到她后赶忙一抱拳,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早有人来报,在江宁府城郊处现一具烧焦的尸体。所以想劳烦白姑娘,一同前往现场勘验一番。”
白若雪点了点头,朝一旁的小怜说道:“去把秦思学一起叫上吧,这小子一直想跟着我断案。”
没多久,小怜就带着一个满脸兴奋的十来岁少年回来了,正是秦思学。
三人坐上马车,向江宁府郊外进。
途中白若雪忽然问道:“这些日子却不曾见到殿下,又去扫讨叛军去了?”
小怜歪着头说道:“这次好像不是因为叛军的关系,我听说是要抓敌国的细作,不过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
“细作!”白若雪眉头一挑,心生警觉:“倘若真有细作,那对咱们可是极大的威胁了。”
到了现场,几名捕快已经将周围拦了起来。有两个老人站在附近,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
“第一个现尸体的人是谁?”白若雪开口问道。
“是他。”其中一个老人指着另一个较瘦的说道:“大人,小的是本地里正,现尸体的是这老李头。”
“老李头,你把现尸体的经过详细与我说来,不要漏掉半点。”
“是、是!”老李头连忙点头:“草民明白!”
他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今早大约卯时二刻,草民想来河边钓鱼。刚坐下没多久,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不过望了一圈也没见着是什么东西。后来有一条大鱼上钩了,草民甩了一下鱼竿,那鱼飞进了草丛。草民过去捡的时候现草丛里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之前的焦糊味就是从这里出的。草民走近仔细一瞧,这才现原来是个被烧死的人,就赶紧跑去报告里正了。”
白若雪让他在证词上画押后便放他走了,之后问里正:“这里平时来往的人多吗?”
里正答道:“这条路虽能通往江宁府,但需要沿着河边绕上一段路。所以江宁府与小陈村、三屯村之间来往一般都不会走这里。”
“这条路还能通往什么地方?”
“这附近有不少山,上面有庙和庵,要是打算上山烧香拜佛的话才会往这条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