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慧明离开玉珠峰后的第二日,山谷间,一群人冒着风雪朝玉珠峰行去,这一群人中为两位道士,一人是觉明子,另一人岁数颇老,长须银,鹤童颜,恍若神仙中人,两人身后一群人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道人,看服饰应是昆仑派弟子。
一群人在玉珠峰山脚停下,那道人问道:“北华子他们就是死在此处?”
觉明子躬身道:“是的,师伯。”原来这名老道乃是昆仑派四长老之一,定虚道人的师兄玉虚子道人。
“你们退远些,”玉虚子低头看着地上的脚印,喝道,“退开十丈。”
他眼睛一开一阖,盯着地面数百个脚印猛看,眼中偶尔闪过两道淡紫色的寸芒。
“好身法,好身法。”在这几百个脚印当中,玉虚子居然找出了慧明的脚印,他一路循着脚印走去,走了十几丈路,在一崖壁前停下,抬起头来,看到了两丈高处的一個小突起。
玉虚子身形一纵,已然上得那处突起的岩石上,昆仑弟子一见之下,顿时喝彩道:“师伯(师父)好轻功!”
玉虚子并未理会弟子们的吹捧,他背负双手,一脸凝重地望着远处昆仑弟子身死之地。
停顿了一会,玉虚子足尖一点,整个人如大雁般飘飞下来,滑过七八丈远的距离,落在一干弟子面前。
玉虚子背负双手道:“觉明子,你说一干弟子里,只有罗森不在,而之前他是与北华子在一起守在山下,是也不是?”
觉明子道:“是,师伯。”
玉虚子道:“我查看过北华子和其他弟子的尸体,以那人的武功,割不出这么浅薄的伤口,北华子他们是被罗森杀死的。”
觉明子大惊失色道:“怎会如此,罗森,罗森不过是一名三代弟子,怎杀得死北华子师弟,他又为何要背叛师门?”
玉虚道:“若是北华子他们先前被那人点了穴道,罗森杀他们又有何难?哼,为何要杀北华子,许是罗森告诉了那人一些秘密,比如说你师叔苦苦追逐的七彩雪蛛。”
觉明子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北华子和罗森都属他师父定虚一脉,若真的是罗森动的手,那师父这一次怕是里子和面子都没了。一想到那怪人的武功,觉明子冷不住打了个寒颤,现在想来,那怪人已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一干昆仑弟子,包括他师父都活不了。
觉明子问道:“师伯,可否推算出那怪人武功是何来历?”
玉虚子摸了摸颔下白须,叹道:“你师父现在昏头昏脑,胡言乱语,不知所云,能破得了他天罡毒掌的,对方修习的定然是一门至阳至刚的武功,江湖之中,这样的武功不多,却也不会少,像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掌,大理段家的一阳指,丐帮的降龙十八掌等,江湖之中,多藏龙卧虎之辈,天下武林高手数不胜数,哪里能……不好!”
玉虚子猛然一惊,大喝道:“觉明子,你带路,去你们之前捕捉七彩雪蛛的那个山洞!”
觉明子一愣,哪知玉虚子直接一把抓住他,脚下力,凌空越过四五丈距离,然后足尖一点,又是飞出四五丈远,后面玉虚的弟子也是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师父,里面的确看似有人待过,此人似乎离开有些时日了。”当一名昆仑二代弟子从雪豹洞穴里,躬身向玉虚汇报道。
玉虚子点了点头道:“如此过了三日,自然是离开了,此人好心机,我们怕是再也找不到他了,飞灵子!”
“弟子在!”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道人向前一步道。
玉虚道:“回去后,你和觉明子二人,各领十名弟子,拿着罗森和那怪人的画像,一路赶往中原,去把他二人找出来!罗森,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至于那怪人,只需寻得此人行踪或来历即可,我以一年时间为期,一年内你二人找不出人来,自行到封神崖面壁三年。”
觉明子闻言心中一颤,暗暗叫苦,却只得与飞灵子一道躬身答道:“是,师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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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明一路西行,如此过了三日光景,在两座大山之间现一座碧青色的大湖,大有百亩,走进看时,湖泊清澈见底,足有两丈深。
看着眼前的大湖,慧明暗自点了点头,此处正是自己需要的修炼之所,他并没有因吸取了七彩雪蛛的寒毒之力而就此自满,反欲趁热打铁,将九阳神功练至大成之境。
古往今来,能将九阳神功修炼至大成之境的,达摩祖师不算,除觉远大师外,便只张无忌一人。
觉远修成九阳神功,靠的是高深的佛法修为和数十年的水磨功夫,对慧明而言,此法没有参考意义,磨个三四十年,那时,他要这身武功有何用?
慧明此刻虽无乾坤一气袋,不过张无忌依靠乾坤一气袋修成九阳神功的方式还是非常值得他借鉴的。
慧明在湖边挖了个坑,脱了衣裤,将衣裤和背包尽数埋了进去,随手将光明杖掷入湖底,尔后他咬着割鹿刀,悄无声息地没入湖水中。
运使千斤坠,慧明在湖底走了近百丈远,只身来到湖中心,此处湖水大约有五丈深,他双手合十,盘膝坐下,身上肌肉骨骼抖动,肉身以肉眼可见的度缩小,十几个呼吸之后,慧明的身体已经缩短至三尺三寸高,全身只余一双手臂依然保持原样,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头长臂猿。
慧明凝神静气,运转九阳神功,将九阳真气缓缓释放出到体外,浑厚的真气充斥着他周身各处,将湖水往外挤压过去。
一炷香的功夫,他周身出现一个直径达六尺,充斥着九阳真气的球形空间,空间内再无一滴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