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蜡想了想:“小姐,兴许是你将这支玉笛给摔了,太子殿下心中不满,才让您在这费心沾呢。”
小蜡在心中嘀咕:太子殿下真是个不饶人的主。
褚朝雨默了默,心中也静了下来,吩咐小蜡:“别沾了,收起来吧。”
小蜡不解:“那要是太子殿下怪罪下来怎么办?”
褚朝雨见小蜡一副愁怨满满的模样,笑道:“他不会怪罪的,这般做,只是在告诫我罢了。”
小蜡这才松了口气:“那我给收起来。”
顾宴风将碎了好几块的红玉短笛交给褚朝雨,本也没打算她能复原好,不过就是为她如此不珍视他们曾经的定情信物而告诫褚朝雨,免得她日后发起脾气来,还这么不管不顾。
没来见她的那几日,他闲下来便会坐在桌案前沾上一会,可无论怎么沾好,过上一会总会再次裂开,他便拿给了褚朝雨。
等她沾不上,再交还给他时,他再去交给宫里的玉匠师父。
——
翌日一早,三人同行前往城外的芳居,顾宴风来到月清殿时,褚朝雨和兰嘉已经坐上了马车,兰嘉推开木窗,清脆的嗓音喊着:“哥哥,我坐朝雨姐姐的马车只到城门处,凌哥哥在那里等着呢。”
言外之意,哥哥,你别那么小气,我就占用朝雨姐姐一会。
行至城门处,凌肃果然等在那里,他本来要上顾宴风的马车,被兰嘉喊住:“凌哥哥你来这里。”
凌肃抬起的步子又落下,去了前面那辆马车,此时兰嘉的话一出,褚朝雨问她:“你是要让凌二公子也坐进来?”
兰嘉一想,满脸愧疚的看着褚朝雨:“朝雨姐姐,我和凌哥哥坐这辆马车,你去后面我哥哥那里,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太子:媳妇主动来做我的马车了,孤要对她“恶言恶语”
顾宴风坐在马车内,修长的指节挑开车帘看着兰嘉的这一番操作,心中只是暗道,她这智商也不知是随了谁。
他很无奈的看了眼前面那辆马车,她想和凌肃坐一辆马车就单独坐那里接上他不就好了,还非要坐上一刻钟,再把褚朝雨给撵下来。
顾宴风唇角勾笑,看到褚朝雨提起裙据从前面马车上走下来时,他脸上的笑意更重,好整以暇的等着她上他这辆马车。
直到马车的车门被打开,顾宴风整个人靠着软枕斜倚在车内的矮榻上,他生的高,一条腿落在木板上的绒毯上,另一条腿落在榻上,姿态悠闲,很是惬意的模样。
褚朝雨有些不安的看了他一眼,行礼道:“见过殿下。”
顾宴风笑应了声:“怎么来孤这里了?”
褚朝雨知他故意调侃她,反问道:“殿下不愿和我同坐一辆马车?”
顾宴风嗤笑了声,眉眼间透着些许疲倦:“也不是不愿,只是孤昨晚没歇息好,要小憩会,怕你在这里,孤便无法歇着了。”
“殿下尽管歇着,我不会打扰你的。”
顾宴风坐起身看着她:“是你在这里,孤便只想看着你,无心入眠。”
褚朝雨:……
她很无奈。
顾宴风瞧了她一会,劲瘦的手臂将她一揽,褚朝雨整个人被他的力量带倒在矮榻上,不等她说话,顾宴风将修长食指落在她红润的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
他眉目浅笑,温润道:“陪孤躺会。”
褚朝雨浑身上下都写着不愿。
“孤又不碰你,就躺在这。”
褚朝雨挣脱不开他的力量,在顾宴风怀中她就显得格外娇小无助:“顾宴风——”
褚朝雨本想说话,可嘴唇一动,张张合合,就触碰在他微凉的指腹上,痒痒的,她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太过暧昧,便不与他说了。
顾宴风倒是饶有兴味适才她的举动,不觉间贴在她唇上的食指轻轻在她唇上按了下,一股绵软的触感瞬时让他指腹的神经流动蔓延至全身。
顾宴风松开了她。
也平躺下来。
闭眸而憩。
只是他的困意也不见了,一颗心似是擂鼓般跳动着,适才留在指腹上的触感还清晰可感,软软的,带着似有若无的香气。
过了片刻,他微张眼眸,看到怀中的姑娘紧闭双眸,一双手在身前紧紧攥着,倒是也乖,似只安静的小袋鼠,呼吸匀称,脸颊红润,顾宴风不觉间笑了笑。
随后他微微蹙眉,他也是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每一次褚朝雨都能轻而易举的将他的情绪掌控在手中,明明他都不止一次吻过她,尝过那唇的味道,可指腹触及,依然会让一颗心响若擂鼓。
他闭上眼眸,突然困意袭来,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睡了过去。
马车行得格外慢,半个多时辰后才来到宝泉山下,顾宴风休憩了会便醒了,倒是褚朝雨,发着清浅的小鼾声,睡得正香甜。
她昨日在香帕上绣刺梅,晚上又沾了许久的碎玉,昨晚也没休息好,一开始顾宴风将她揽在怀中时,她虽是闭着眼睛却极为警惕,脑袋里一直算着到达宝泉山的时辰,可算着算着,她就有些迷糊了,加上马车行得特别慢,她就一点一点陷入了沉睡中。
有顾宴风的手臂当着枕头,褚朝雨在他怀中微微翻了个身,将整张脸贴在顾宴风胸膛处,他身上没有了红玉短笛散发出来的清冽桂花香气,如今只有淡淡的甘松香,浅浅的,格外令人舒适,也让人极为踏实。
马车停在宝泉山下官道处,顾宴风看她睡得香甜,就看着她,观她的眉,观她的眼,她的睫毛,她的唇,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