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珣睁开眼,泪眼朦胧,其实他现下已没有刚刚那么疼了,但被亲长关心,还是委屈地瘪瘪嘴:“疼……”
又看到一边的崔瑄,开口却是:“阿兄?你,你说了吗?”
说什么?
旁人都是一脸的不解,崔瑄答道:“今日太晚了,明日。”
崔珣痛得哼哼唧唧,还要撅嘴。
崔瑄都无奈了,却想起另一种可能:“你下午在沈记吃什么了?”
崔珣正心虚着,他哪壶不开提哪壶,顿时不作娇了,紧闭嘴巴,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落,浸湿凉席,看着好不可怜。
可是谢氏也从话中听出了苗头,顿时大伙都盯着他。
见装疼混不过去了,崔珣老老实实地喊了一声:“阿娘……”
谢氏气得拍一下他被子,“竟这般贪吃!没人看着你就……真是!”
恰巧郎中来了,谢氏再气也抵不过担心,先让郎中诊治。
崔瑄温言宽慰母亲:“或许是天热,脾胃失调,阿珣近年来身体养得不错,应当无碍。”
谢氏明显没听进去,点点头,又担心道:“听你说,阿珣这些日子常去那沈记?那群人底细可都清楚?还有那沈记的店主,商人重利,会不会……”
崔瑄听了暗道不好。
母亲若是警惕起来,怕真会叫人去查那几个,阿珣朋友不多,惹得人家反感,没必要。
还有沈记,店主小娘子聪慧机敏,这事儿也与她无关。
他便帮着解释了几句,“那几户都是坊间市民,平头百姓,一条巷子里住着,没坏心眼的。”
“沈记我常去,知根知底,店主人信得过。”
谢氏不过是随口一说,哪知惹得他这般郑重,她最头大的就是长子这副郑重其事模样,她年轻时活泼,他爹风流,也不知随了哪个。
连连摆手道:“行了,行了。”
这时大夫也把完脉了,一脸的神色凝重,崔瑄迎了过去,“还是先听郎中怎么说吧。”
郎中是老熟人了,谢氏信得过。
郎中皱眉道,“小郎君未有受凉征兆,似是食物相克,夜里都吃了些什么?”
仆婢忙一一回了,自打下午回来以后,道睡前。
郎中听到进了牛乳,顿时摇头:“难怪了。”
“这……牛乳?”香云闻所未闻。
“小郎君食了不少橘子,橘子性酸与牛乳同食,容易导致消化不适之症,腹胀、腹痛是正常的,日后避免便是了。”
谢氏松了一口气同时,也难免自责,“都是怪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