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瑄见他还有心情贫嘴,便放心了。
阿青招来小厮吩咐,而后为难地回了句什么。
阿青走过来,赔笑道:“阿郎、宋七郎,做饮子的那厨娘下午告了假,若是想喝东西,不若小的去沈记买些回来。”
宋修文先点头,后摆手:“罢了,我走过去也好。就当散散心。”
崔瑄看眼天色,“一起吧。”
宋修文感动,做捧心状:“瑄郎,还是你心疼我,担心我一人出事?”
崔瑄:“……”
两人人高腿长,不过几十步路就来到沈记门口。
“噗嗤”宋修文眼神好,黑着天也一下看见了店门口那新添狂草。
“好大的口气。”宋修文笑眯眯的,却没见真嫌弃“狂”。
“二位郎君来了,”沈朝盈就坐在店里面剥枇杷,直接放下筐,扬脸冲二人笑道,“吃什么?”
宋修文调侃:“便来墙上那吃了能通五策胡麻浆。”
“……”
沈朝盈笑道:“郎君稍作,崔郎君呢?也一样?”
崔瑄还没说什么,宋修文便笑道:“他肚里墨水够多了,再吃,便要成黑心肝儿了。”
“噗嗤”沈朝盈实在没忍住,不厚道地当面笑了。
崔瑄:“……”
沈朝盈知道他俩是真损友,好朋友,崔瑄必不会生气,便凑趣笑道:“那给崔郎君上一盏冰酥酪,甜香甜香。”腹黑便要靠傻白甜来净化了。
崔瑄点头,“有劳。”
沈朝盈去厨房忙活了。
宋修文看崔瑄那云淡风轻不识情滋味儿样,想到自己的惆怅遗憾,忽然间不爽起来。
宋修文眯眼笑了笑,有心挑事:“刚才听着店主小娘子唤我‘郎君’,却唤你‘崔郎君’,脸上笑也真心实意了几分,看来我还是不如子玉招人喜欢啊……”
这事挑得一点水平也没有,崔瑄瞥他一眼:“昨日经李二娘事,小娘子家心思细腻,恼了你,很奇怪?”
宋修文盯他半晌,眨眨眼,算是勉强接受了这说法,只是仍不肯轻易放过他。
虽然前两次是宋修文主动要他陪自个儿来的,但,“我记得你向来对这些甜腻之物敬而远之,今日却主动陪我?子玉啊,你当真这般好心?”
崔瑄顿了下,绷着脸道:“……莫要多想,你若疑心便自个儿留在这,刚好我去县署看看。”
“别别”宋修文滑跪很及时,若真惹恼了这位,恐怕今晚要睡街上,“是我说错了。”
这店里纯木头的,隔音不好,沈朝盈在厨房也能听见他们贫嘴。
不过打趣虽因她而起,却没什么羞意,还能神色如常地给二人上糖水,还多送了一份炸杏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