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的意义在于,没有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就如同草丛中伺机而动的毒蛇,在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汪岑看着她,眸光深沉。
“倘若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这就是你最后刺向对方的利刃。”
“这把剑的位置只能告诉这世上你最亲近之人、最不会背叛你之人。”
他原是希望眼前的人就是这样的人。
可现在他不敢希望了。
她这样的女子应做这世间展翅翱翔的鹰,不应该落在他身边,被这些波云诡谲的人心捆住手脚。
孟随安看得出他眼中的恳切,如往常般以为他接下来会说出调侃自己的话语。
可他转过头,再次将视线看向远方。
什么也没说。
孟随安也静了下来。
这个夜晚,似乎本就该心事重重。
正值八月,夜风竟已变得冷冽。猛然间吹过京都的街道,吹向路旁的房屋。
这间房屋的大门口悬挂着一盏灯笼,红彤彤的映照着大门上的匾额。
太师府。
书房之中点亮的烛火直到此刻仍未熄灭。冷风吹过,房中明亮的灯火猛然颤抖,随即重新恢复明亮。
窗户中原本一人低头书写的身影,在烛光的摆动后他的对面突然出现了三个人。
房中依然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方中庞才停下了手中的笔放在一旁,低头端详着书桌上自己的笔迹。
随后似是不经意的问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张文光被杀,商队其余人并没有留下活口。”
这次的笔迹似乎并不能让自己满意,方中庞将纸收好放到一旁,重新拿出来另一张纸。
“单文康呢?”
“我们到达时,单文康已经自尽。”
方中庞举起毛笔的手微微一顿,墨迹滴落在纸上。“可惜了。”他轻声说着,将那张纸扔到一旁。
“他留下的信,我们已经查看过。信中只是交代了自己的罪责,其余的只字未提。”
“汪岑如何?”
几个人将驿站内生的事情全部告知了对方。一直到最后对方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方中庞只是举起笔在纸上重新写起了字,最后的一笔缓缓落成。
“东西呢?”
“在……汪岑手里。”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是的,他下密道时只有一个人。”
方中庞又一次端详起了自己的书写,似乎终于满意了,缓缓的将它放在一旁。嘴角扬起一个奇怪的弧度。
“孤身一人,有什么意思呢。”
他抬头看那三个人。
“做的不错。”他轻轻说道:“你们可以休息了。”
他话音一落,对面三个人的嘴角微微轻动。不多时,三个人的嘴角流下了黑色的血液,躺倒在地上没了生气。
“进来吧。”
方中庞话音落定,管家从门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