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酱油已经空瓶了,当初为了省事,一直没买,现在出去买太耗时间了。
“可以啊。”月白手下不停,多画了几笔才站起身,临出卧室门,她掉头转了回来,按住键盘上的两个键:“差点忘记保存了。”
桑晚宠溺的点了下她的额头:“快去快回。”
“好嘞。”
月白轻车熟路的来到温墨住的教师公寓。她来的路上就给温墨发了消息问她们在不在。
礼貌的敲了三下门后,月白往后退了半步,等待门开。
过了十几秒,房门从里面打开,周清言扶着门边懒散的站在门口:“小学妹来啦,有什么事吗?”
“学姐让我来借酱油。”月白道。
“来打酱油的啊。”周清言开玩笑的,她身子侧了些让月白进来:“厨房呢,你自己去拿就行。”
“温学姐。”一进门就看见温墨捧着平板坐在沙发上。
温墨看见她来,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拿到酱油后,本该走的人却直直的站在客厅,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和在一边悄声说话的人,月白迟疑了,她不确定要不要问出心底的问题。
“怎么了?”周清言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索性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靠在温墨肩膀上问。
月白咬住下唇走进沙发,她手中拿着拿瓶深色的酱油,水汪汪的大眼睛写满了困惑:“周学姐,我想知道何学姐和桑学姐之间发生过什么。”
有些事,她不方便直接问桑晚。
听她问这个,温墨视线从平板上移开,她看着月白:“桑晚没跟你说吗?”
“我没问学姐。”月白小声道。每次她想问的时候,都会害怕勾起对方不好的回忆。
何诗纯一定对学姐做过什么。
温墨和周清言对视一眼,空气像是凝固了般,沉默数秒后,温墨清浅的声音响起:“言言,说吧。”
“桑晚一直没跟小白说,会不会不想让小白知道这件事。”周清言迟疑了下。
“不会。”温墨肯定道。她自幼与桑晚相识,对她的脾气也了解一些:“说吧。”
“行。”周清言叹了口气,她对月白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月白拎着酱油瓶坐下,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周清言,内心突然开始紧张起来,另一只空荡荡的手紧紧的握在腿上。素白的小脸上满是严肃点神情。
周清言整理了下语句,她手指点在茶几上,缓缓开口:“何诗纯喜欢桑晚,这一点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嗯。”月白点头,与何诗纯这两次的碰面中,她都能感受到对方对桑晚的注意。
“那你也应该听说过,桑晚有两位很强的追求者。”周清言继续说。
月白又点了点头。刚开学不久,许诺就曾说过。
其中一个是李词,另一个……月白瞳孔睁大,难道就是何诗纯。
“对,李词与何诗纯这两人。”周清言见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道:“但相对于李词,何诗纯要直白了许多。”
“她仗着自己的性别优势,可以不顾及时间人群的去找桑晚。桑晚虽知道她的心思,倒也没揭穿。可桑晚的不在意,助长了何诗纯的气焰,她越发缠着桑晚,桑晚的耐心终于被耗尽了,对她的态度差了许多。”周清言痛苦的皱起眉头,直接过渡到终重点,“不过,这些跟她最后一次做到事相比,算不了什么。”
月白屏住呼吸,她知道马上就能窥视到答案了。
“去年暑假,也就是你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我,墨墨,华允还有桑晚,我们四个相约去游玩。途中桑晚接到何诗纯的电话,她以马上要出国留学,想要在临走前见上桑晚一面为由头,将桑晚叫了过去。”
“当时桑晚想着,反正她都要走了,见一面也无关紧要。于是,我们临时改了路线,去到了何诗纯提到的那个地方。”
“为了不妨碍何诗纯和桑晚的告别,我们三只是坐在一家奶茶店里等桑晚。”周清言停住了,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就在我们三坐在奶茶店聊天的时候,接到了桑晚的电话,电话中,她的声音哑的可怕,话语中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呼吸声。”
月白紧紧的握着拳,心口闷的厉害,她猜测到了什么。
“何诗纯对学姐做什么了?”月白只觉得喉咙干的厉害。
周清言点了点头:“接到电话,我们没有犹豫的赶了过去,在空荡的巷道里,找到了桑晚。”
周清言不知道该如何跟月白形容当时的场面,桑晚背靠在石壁上,面色红的不像话,一只手掐着腰上的软肉让自己保持清醒,另一只手仍保持打电话的动作。
何诗纯想要去抢手机,却被桑晚一脚踹到地下。她的身子怎么可能抵得过常年锻炼的人都全力一脚。
见到他们来后,桑晚强撑着的意志像雪山崩塌般溃散,她顺着墙壁滑落在地,手机摔在了身侧。
温墨快步冲到桑晚面前,将人抱起,触手的是滚烫的体温。
等将桑晚送到医院后,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忘记了何诗纯。在看见他们后,何诗纯偷偷的从巷道的另一侧溜走了。
“那时的她意识已经不清楚了,我们立刻把她送到了医院。”周清言捡着话说。
“是不是何诗纯给学姐下药了。”月白压制着怒气问。
周清言缓慢的点了点头:“是的,她给桑晚下了药,却不想我们也在,后面的事没能得逞。等桑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我们本想找何诗纯算账的,可是,她早就改了机票,上了飞机。”周清言说完了,她抿住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