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青青握着电话没吭声,严杨北也沉默了会,突然说:“你现在有没有很想我?”
“……”
“不想吗?可我很想,六年前你走了之后,每天都在想。想你摔在泥地里,头发盖着脸的样子。想你教我说话识字的样子,想起抱着我一起从山洞里出来,滚在草地上一起笑……想到开心的事情会觉得甜蜜,想到难过的时候也会觉得难受。我那时候很没用对不对,除了添麻烦什么都不会,只知道缠着你——可我到现在都改不了了,不缠着你我不知道还能再做什么了……曾青青,你带我来这里的,你不能把我扔下不管了。”
曾青青握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半晌才说:“那你不要乱走,等我过来找你。”不等他说话,她单方便把电话挂了。
她冲镜子里看了看,理了理头发,抓起手机和钥匙推开门。客厅只有电视的声音,曾妈妈见她出来,下意识就想要站起身。
曾青青扬了扬手里的钥匙:“我去下超市,严杨北在门口等我,一会儿就回来。”
小院外面就有路灯,道路修得十分整齐,她快步往外走去,一直走到马路上,才终于看到严杨北的车子。
停在两个路灯中间的车位,熄火了,也没开灯。
曾青青走近了才发现他居然在抽烟,明明灭灭的那点火星映得他的脸也在黑暗里时隐时现。瞬间清晰可见,又在下一瞬间黯淡阴霾。
这样陌生的严杨北,不知为什么,并不让人觉得疏离,反而觉得有些心酸的感动。时间真是可怕,车轮碾压过去,大家都不再是往昔模样。时间又真是仁慈,真正留在原地的,无论人还是感情,到底还是历久弥新。
严杨北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直到曾青青把烟从他嘴里拿走,才停下这自虐般的举动。他隔着车窗看着她:“你来了。”
曾青青“嗯”了一声,拉开车门跳上车。那半根还燃着的烟落到了地上,摔断了燃着的烟灰,很快就失去了生机。
严杨北干巴巴地看着车子前面亮堂的路面,慢吞吞地说:“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
“我知道要给你时间,可我等不下去了,你要骂就骂吧……”他的声音突然轻了下去,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掌被握住了,接着是肩膀,最后是嘴唇。
曾青青的吻轻浅得像根偶尔垂落到水面上的柳枝,一触即离。那一点星火,却烧得他雀跃不已,几乎控制不住情绪。
他自然而然地探过身子来拥抱她,吻像雨一样落到她脸上、脖子上、胸脯上,逼仄的空间把人和人的距离都拉近了。呼吸声交缠在一起,像是夜风穿过密林的温柔声响,又像是春雨打在芦苇丛中的簌簌颤动声。
曾青青觉得手腕都快被他箍断了,肩膀也被咬了好几下,伸进衣服里的手热情地摩挲了一阵之后,却还是慢慢地退了出来,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在为了平息那股燥热而在拼命的深呼吸。
“先说好,我只在做人的时候遵守你们的规矩——”
曾青青还没搞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严杨北就用实际行动给了一个简洁明了的解释——兔子先生再一次变成了只短腿短尾巴的灰毛兔子,毛线球一样趴在她身上簌簌发抖,没一会儿就缴械投降了。
作者有话要说:与正文密切相关的番外就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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