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之计就是,如何才能够冲出这囚笼呢?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是,在这深宅大院里,那些“系铃人”,你真的就能够指望吗?
最主要的“系铃人”,自然就是孙复和司马宁了,然而,我和他们,却是势同水火,势不两立的。这,这有点像与虎谋皮了。
不过呢,如果不从“系铃人”那儿着眼,又该从何着手呢?
这样说来,这一次,在这一刻,民女还真是才识浅薄,力穷智短了?
嗯,就像你来到一个谷底,你也知道,只要翻过一个山坳,山坳的那一边,将会别有一片天地。逃出生天,在此一举。只是,如何翻过这山坳,却成了当务之急……
“翻过山坳,翻山越岭……”赵昭婷默默地念叨着。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倦意上涌,眼皮直打架之际,她就进入了梦乡。
次日醒来,早已是日上三竿。
这天夜里,赵昭婷试着这样问道:“青儿,你觉得,和前几天相比,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青儿撇了撇嘴,神情有点忐忑了:“在我眼里,也没什么不同吧?一日三餐,也都是那几个丫鬟仆妇,按时送到这房间里。而我们呢,基本上就是吃喝休息什么的,就像那笼中的知了……”
“嗯,笼中的知了?”赵昭婷微微一笑,“这个比喻,蛮不错的嘛……”
青儿万万都没有想到,到了这种时候,这位刘大将军的心腹,还有心思去品味某个比喻好不好。
“赵姑娘,再过几个时辰,就是第九天了……”她这样提醒道。
“是啊,九天的期限,很快就要走到尽头了。”赵昭婷接过话。
“赵大姑娘,”青儿没好气地接过话,“既然是这样,你还不快点想个法子?”
“法子嘛,自然是要想的,”赵昭婷气定神闲地接过话语,“刚才,我们不是说到‘知了’了吗?”
“知了嘛,”青儿带上几分苦笑,“这种小虫儿,欢唱着‘知了’,其实并不知晓什么的……”
“不过呢,我们也可以从知了那儿,得到一点启示吧?”赵昭婷语气俨然,倒不像是要开玩笑的样子。
“赵姑娘有何训示,属下定当遵照执行!”青儿说着,用上了军营中的话语。
“这计策嘛,”赵昭婷依然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沉声道,“说起来,还真和知了有关……”
“和知了有关?”青儿接过话,“属下愿闻其详。”
“那些丫鬟仆妇,”赵昭婷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若是一对一地单挑,我和你,总不至于处于下风吧?”
听到这儿,尽管依然有点云里雾里的,不过,既然开了个头,青儿还是满有把握地点了点头。
确实,这几年,她和赵昭婷都练过武功。以她们目前的实战能力,纵然不及那些冲锋陷阵的精兵强将,拿下几个只会端茶送水的丫鬟仆妇,还是绰绰有余的。
“赵姑娘,你,你的意思是,擒下那些送饭的丫头仆妇,然后以她们作为人质……”青儿迟疑着说道。
这一次,她也算是想出些端倪来了。
只是,她也很清醒地意识到,在孙公子一伙人眼里,几个丫头仆妇的性命,也和几个蚂蚁差不多吧?因此,扣押人质,利用人质脱险的办法,多半还是不能奏效的。
“这计策嘛,还是和知了连在一起,多半就会更有成效……”赵昭婷把嘴巴凑到青儿耳边,如此这般,轻声地说出了一番话语来。
“哦,好一招金蝉脱壳啊……”青儿由衷地称许道。
赵昭婷神情凝重起来:“这,这也只是我们的一点想法,到时候,到时候还需见机行事……”
青儿点点头:“是啊,谨慎一点,还是很有必要的。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疏忽大意。”
紧接着,再环视一番,确信无人紧盯之后,两人又压低嗓音,就着一些细节,再商议了一番。
再过一些时候,两人决定及早休息。
在入眠之前,赵昭婷又把各个细节,仔细推敲了一番,暗自寻思道:明天夜里,事情成败的关键,似乎就在那令牌上了。
这孙复孙公子,对于一个“囚徒”,都如此郑重其事的。手下人的行止,均要以令牌为准。平心而论,这一招确实有值得肯定之处。只是,有意无意之中,他似乎忽略了这样一点,那就是,令牌是死的,人是活的。因此,我和青儿所想到的突破口,就是那些丫头仆妇随身所带的令牌了。这样一个细节,其实也是我们仔细观察的结果。
最初的一两天,我们就现,每次前来送餐的人,不尽相同。唯一的共同之处,似乎倒是,她们的腰间,都别着一个兵符般的令牌。这乌衣巷,最初来自军营,即为乌衣营。这孙复孙公子嘛,别的本事不好说,军营里的那一套,倒是继承下来了。
只是,他所以为的无懈可击,会不会也有着某种空子呢?
这一刻,已经是第八天的夜晚了。
在这八天的时间里,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波澜不惊。在孙复和司马宁等人看来,该说的话语,都已经说了。在“仁至义尽”之后,就等着我和青儿作出明确地回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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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负责送饭的丫鬟仆妇们,对于屋子里的这两个“贵客”,也早已是见惯不怪,甚至,连多说几句客套话,也都是能免则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