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真真欣然答应。于是二人并肩出了天玄门,一路上,楚真真被迫听了不少关于尹修竹道侣的彩虹屁。
尹枕流说起心上人时,眼睛都闪着光:“她是很厉害的法修,比天玄门中的许多法修还要厉害。我道侣是我入道以来,见过的最厉害的法修了。”
“她不仅精通符咒,还擅长阵法。师姐,说出来你都不信,她现在才百岁出头,但是已经自创了很多阵法。”
尹枕流嘿嘿一笑,“其实你们说我旷课啊不写作业啊,也不是的。虽然我没有修门内的阵法,但是我每次见我道侣,她都会让我学她新创的阵。她的阵可难了,比门内的一些阵还要精妙。”
楚真真啧啧一声,附和道:“果然厉害啊,这就是恋爱带给人的力量么,能研究出这么多阵法来。”
这话一出,尹枕流便垮下脸来。
他道:“那也不是……我每次去见她,她都在捣鼓阵法,完全不搭理我。除了叫我学阵,就是叫我修符。她摆弄阵法入迷时,连亲我一下也不肯。”
楚真真一面听,一面却有些晃神。
或许是听到“亲”这个字眼,让她想起了阮辽贴在她额上的那个吻。
阮辽说爱她。之后她告诉阮辽,那不是爱,那只是多年照顾之下,产生的依赖与习惯。
但实际上,楚真真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才算□□。
像尹枕流这样,和道侣甜甜蜜蜜,便是爱吗?
楚真真听着尹枕流的描述,觉得他和他道侣的相处也不过平常。听来听去,也无非就是那几样事。
一起学阵,一起屠魔,一起吃饭,一起逛街……
楚真真漫不经心地听着,心想这些事她和阮辽也都做过。
这些事,很亲密吗?
楚真真一边想着,一边不自觉脱口而出:“不过尔尔吧。”
尹枕流一愣,继而笑道:“确实,比起师姐来,我道侣那点刀术确实不太够看。”
“可是在我心里,她就是非常厉害。”少年偏过头来,束得极高的发尾轻晃。
听到这句话,楚真真忽然一僵,表情有些莫名。
临到天玄门大门口,她却失去了出去玩的兴致。
楚真真拍拍尹枕流的肩,叹道:“师弟,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先不去了。”
说罢,也不等尹枕流反应过来自己被鸽,就匆匆离去了。
跟尹枕流这么一聊,楚真真突然便觉得,自己从前和阮辽相处的许多时候似乎太过亲密了。
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阮辽解释一下,免得引人误入歧途。
回到阮辽殿中,楚真真甫踏进来,便见一道霜白身影伫立。
听见声响,阮辽转过身来,目色沉静地看她。
他已等候许久。
今日临时起卦,他算到真真会在此时回来找他。
出第一卦时,阮辽不得不承认,他很开心。
然而起到第二卦时,他却欣悦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