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衰奴眸色很静,慢慢向这些人看过去。少年人不知不觉抽条长起的身量,已经比这里大多数人都高了。
他说:“我没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要这样说她,她不会罔顾百姓的。”
他轻软的声音听着很是好脾气,但目光触上的每一个人,都莫名不太敢与那双黝黑的眼珠对视。
袍脚忽然被轻轻拽住,胤衰奴低头,林大娘请求他:“小胤啊,你帮五子招招魂吧,今天是他冥忌,你不是会这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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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闲长信宫,身着刺绣官衣的谢澜安正与太后商讨北伐细节。
神姿清英的女子眸尾透着股干练,说:“我谢家愿为表率,先出三百万助军钱。”
这便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啊,同时也堵住悠悠之口。太后点点头。
她由来不喜世家经营私利,荫蔽隐户,与国家争利,这举措一施行,既在民间得了贤名,又能削减世家气焰,一举两得。
太后满意之余,便留谢澜安在宫里用膳。谢澜安没有推辞。
出宫时天已擦黑了,谢澜安照常登上马车回府。车辆驶过秦淮河的横桥,几片厚云遮住月影。
一阵横风吹过,那马车突地一颠,掌驾的玄白警醒地一勒缰绳。
数道黑影从堤下跃蹿而出,玄白瞬间惊喝:“有刺客!”
谢澜安在车厢中撑几坐稳,抖开折扇。
刀锷摩擦着出了鞘,随行护卫的肖浪没想到有人敢截从宫里出来的车架,一愣神的功夫,那群黑影已扑将过来。
这些刺客个个带着拼命的架势,骁骑营久居安城,是养尊处优的大爷,何曾遇过这等命换命的厮杀,根脚先乱了。
谢府的私卫却拼死保护家主,团团围在马车四旁。玄白大刀阔斧,杀得最凶。
当他和一名逼近的刺客互换一刀,同时斩在对方胸口,那喷溅起的鲜血溅在肖浪脸上,肖浪脑子一嗡。
·
胤衰奴才回到谢府,便听说家主遇刺。
谢府里齐齐乱了,灯笼惨郁地在屋檐下摇晃,把恐慌映在每一个进出之人的脸上。
听说玄白是被抬回来的,身上的血洒了一路,直接被抬进主室。胤衰奴有一瞬忘了呼吸,跟着惶惶的人影往里跑,跑到上房庭外,被守门的拦下,“家主院中戒严,不可进。”
胤衰奴认出是允霜,一把握住他双臂:“女郎怎么样?受伤没有?”
允霜被他拽得不稳,诧异地看他一眼,“郎君自重,主子了话不——”
“我是内院的人!”胤衰奴看到了凝在木廊上的血,脱口而出。
允霜挑眉,眼中的神色变冷了几分。他说:“郎君,别开玩笑了。”
胤衰奴神色倏地一静。
他的心随着这句话也冷下来。
是了。
救他于水火的女郎,貌似给予了他很大自由。事实却是,没有她的命令,他连见她一面都做不到。
“让人进来。”
乱影映窗的内室,一道清冷散淡的声音响起。
胤衰奴眉心打开。
他进门时,束梦正帮忙往外端一盆血红的水。刺得胤衰奴眼皮子一跳。……
他进门时,束梦正帮忙往外端一盆血红的水。刺得胤衰奴眼皮子一跳。
紧跟着,他便看见了谢大郎君和阮郎君,好整以暇地分坐在厅子两边,镇定得门神似的,用同样蹙眉探究的神色,看向他。
安然无恙的谢澜安折扇遮唇,掩住了那抹笑,露出一双微微弯起的眼。
他方才那声“我是内院的人”,屋中人无疑都听见了。
胤衰奴愣了三息。
三息以后,他放平呼吸,轻轻松开掌心,避开了那双连促狭都过于明媚的眼睛,垂睫盯着地上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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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