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茸仰起头,看着应非逐高大的背影陷入恍惚,以为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那应先生呢。
应先生会出事吗?
白茸忽的有些后悔给应非逐拨去电话,他不想牵连到对方受伤。
“应……先生。”白茸动了动唇,可声音却细微地几乎听不见。
倏地,他的视线骤然黑了,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周身的火焰以及高温全都消失不见,连带着穷奇甚至周围的花坛植物也没了。
白茸跌坐在伸手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听觉却不受阻碍。
他听见一声奇怪的长吟,似远古而来,低沉得如同闷雷,却又极具有穿透力。
紧接着又听到相瑶和东方青的声音,两人似乎在劝架。
声音随着意识的模糊变得越来越遥远,白茸呼吸急促地倒在地上,在彻底陷入昏迷之前,隐约间听到一声惊雷,以及林若木带着惊疑地一声“天道怎么来了”。
……
等白茸醒来的时候,才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他撑着胳膊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蚕丝被滑落到腰间,露出里面略大的睡衣。
白茸摸着微烫的额角,茫然地环视了一圈屋内。
柔软宽大的床铺,灰白中点缀着深蓝色的冷硬装修,以及窗外未见过的景色,都在昭告白茸一个事实——
这里不是他的房间。
最关键的是,身上的睡衣很大,袖口网上卷起两道仍然偏长,更不要提总露出肩膀的松垮大衣领了。
昏睡前的记忆清晰地在大脑中回放了一遍。
白茸彻底清醒过来,掀开被子后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跑出房间。
楼下客厅的格局和他住的那栋别墅很像。
客厅的黑色皮质沙上七倒八歪地躺着几个人,随便放出去一个都是名气响当当的大明星,现在却毫无气质地躺在这里。
白茸没有看到应非逐,怔怔地停在楼梯口的位置往下看。
相瑶听到了他的动静,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将脑袋18o度转了过来,笑得灿烂:“呀,茸宝醒啦。”
这一声让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往白茸所在的位置看去。
白茸呆呆地看着相瑶转到和后背平齐的脑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醒过来。
这个姿势,放在电影里都是杀人用的。
凶手就这样将受害者的脑袋转过来,咔嚓一声,对方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但现在,相瑶还能顶着这样的姿势露出笑容,看着却没有一点不适。
白茸忘记了呼吸,直到性格比较稳重的东方青再次开口:“先下来坐会儿,还难受吗?”
相瑶:“都怪林文玉,他这脾气居然还当了这么久的明星。”
另一边的路数同样毫无形象地靠着抱枕,一只腿架在沙靠背上。
不像粉丝千万的歌手,更像峨眉山上挂在树上晃荡的野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