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水韵的丫鬟记性极好,说话也条理清晰。
在她的侃侃而谈下,言淡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大概,瞬间便把刚才和应公子生的插曲抛在了脑后。
应家在不少地方都有别院,每个别院中都常备几个护卫。
最近的一个别院虽然很小,恰好离这里不远。应继明因深秋乍冷,路上又实在是奔波,因此病情反复。到了别院之后,便在这个小小的别院歇了一整日。
昨日夜半赏月,突想起祖母的生辰将近,又嫌弃别院的环境,夜里便闹着要入京。
水韵作为奴婢,劝说无用。只得尽力劝应继明休息片刻,喝了药,实在拖不下去了,才召集了护卫出。
这事情生的过程顺理成章,和应继明本身的性格也十分相符,大概率属实。
但后边生的事情,便引起了言淡的注意。
先是紧急召集,那群护卫却因常年无人主事,所以散漫了些,竟过了两刻才集合完毕,整理好出。
水韵因本就想拖延到天明,因此便未催促,把此事蒙混了过去。
从水韵的视角便到此为止。
就此事,言淡又一个个问过了护卫。
护卫一共八人,其中有五人比较老实,在别院驻守,收到召集命令立刻便有了回应,他们结伴在一起,也可相互为对方的人证。
另外三人,一位夜里饮了许多酒醉倒在了花园附近,一位睡得太死未听见敲门声,最后一位睡不着在附近散心。
再问这三人名字,一人名虞山君,一人名牛飞,一人名柳年。
虞山君穿着黑色布衫,领口整齐,经过了马上的颠簸髻丝毫不乱。
他颧骨极高,深黑的瞳仁极小,暴露出极多眼白,看上去是个凶恶之相,说话倒是极为有礼,“昨夜恰逢家母忌日,对月思亲,饮了许多酒,因此睡在了凉亭中,等侍从找到我时,把我叫醒,我才知道错过了召集。”
言淡记录了几行字,思考片刻,问道:“你喝得什么酒,在哪里买的酒?”
“喝得烧刀子,是后厨的大壮自家酿的。”
“酿酒?私自卖酒可是重罪。”
“就自己喝得玩,不会拿出去卖的。”
“这样啊。”言淡点了点头,“昨日你是什么时辰开始喝酒,大概什么时辰酒醉?”
“亥时一刻左右开始喝的,喝了五杯便醉了,估计喝了有半个时辰吧。”虞山君边回忆边回答着。
言淡又问了几句,虞山君皆答了出来。
记录完毕,便走向下一个人。
牛飞则是个典型的粗犷汉子,肩膀极宽,厚实的肌肉撑得衣服鼓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