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来了?
谢时越有些心虚,不知道刚才自己和谢玉宏的谈话,被姜琼月听去了多少。
他朝谢玉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才道:“进来吧。”
看到姜琼月进门,谢玉宏没用下人伺候,自己擦干净脸上的鼻涕眼泪,然后恭恭敬敬地对姜琼月拱手。
“孩儿见过母亲。”
姜琼月给谢时越行礼之后,问谢玉宏:“听说你来找侯爷大哭娘亲,可有此事?”
谢时越以为姜琼月要兴师问罪,怕谢玉宏还小说话露出破绽,挡他面前。
“本侯正要问你这个嫡母是怎么当的,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父亲。。。”
在姜琼月解释之前,谢玉宏从身后拉拉他的衣角。
“你不要责怪母亲,她,她将孩儿照顾得很好。”
谢时越只当他是惧怕姜琼月的威慑,安慰道:“孩子别怕,这次父亲替你做主。”
说罢他怒视姜琼月:“本侯问你话呢?”
“侯爷想让妾答什么?”
姜琼月丝毫不躲闪地望向谢时越。
“宸哥儿为何哭闹要找亲娘,你同姜舒云一母同胞,都容不下她的孩子,你这等小肚鸡肠的妇人,不配做我谢全的正妻!”
谢时越先发制人:“既然你进门之前让我责罚,好,那我就成全你。”
他回身来在桌案前。
“本侯这就一纸休书,将你赶回姜家!”
说完提笔欲写。
他当然清楚不能在这个时候休了姜琼月。
但廖碧儿那边,谢时越清楚母亲魏氏不可能让她进门。
开始两人在府中暗地里眉目传情,还有些情趣,时间一长,闲话一多,竟然传到了自己供职的驻地,让同僚好一顿讥笑。
既然她先松口想要做妾,就怨不着自己言而无信了。
以往只要一提到休书,姜琼月保管乖乖听话,自己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她去给母亲求情,纳了廖碧儿。
想得挺好,但是当谢时越拿起笔了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姜琼月求饶。
他抬头,正好撞进姜琼月那一双流转的美目当中。
眸若清泉,比不得春水多情,却清澈潋滟。
不过他此时完全无心欣赏,只觉得被她瞧得遍体生寒。
就在谢时越沉在那眸子里快要溺死的时候,姜琼月总算说话了。
“侯爷说妾不配做正妻,那谁配?”
她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踏进屋内。
“廖医女吗?”
谢时越的心思头一次被这么直白地当众说出来,他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好像一丝不挂地站在众人面前,任人观瞧,直接说不出话来。
“你。。。你说什么?”
“不是吗?”
姜琼月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整个侯府都在传,侯爷不满妾是粗鄙武将之女,而廖医女温婉大气,和善多娇,与侯爷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如若不是因为妾善妒从中搅乱,只怕早就终成眷属。。。”
她盯着谢时越靠近。
“侯爷难道不是这么想的?”
“一派胡言!”
谢时越现在只能靠声高证明自己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