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的问题就足以看出人鱼的化形其实并不稳定了,只是颜月歌在这边激动得叽叽喳喳,另几人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因着那声脱口而出的“老婆”,才刚要被人鱼化形带起的感慨迅被置后,崭新的震惊已是写在了几人的脸上。
秋叔飞快扫了颜月歌与淮序一眼,惊讶之余还是扭头看向了投影中的颜月灼。
这一眼过去差点没吓秋叔一哆嗦,只见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颜月灼此刻的脸色分明的阴沉,看着格外骇人。
秋叔急忙避开了视线,扭头就给颜月歌使眼色,却不想在颜月歌看到之前,在淮序低头向颜月歌缓缓摇头的同时,颜月灼沉声唤道:“小宝。”
这边,颜月歌才刚要因为淮序的否认生出丁点儿的失望,闻言也是猛地一个哆嗦,直觉不妙急忙看了回去,先道歉为妙道:“对不起二哥,我太激动了。”
倒是恳切。
然而颜月灼的面色却并未因为他的道歉而有所缓和,本就因着病气而苍白的脸此时更是毫无血色,他似是被气到了,不由闭目按了按额角,只道:“放下。”
声音听起来冷冷的,语气平淡也充满不容抗拒的压迫感,让人无端生寒。
颜月歌便又狠狠打了个哆嗦,却是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茫然道:“啊?”
他二哥并未抬目,似是头痛得厉害,指腹重重按在额角,另一手朝着淮序的方向点了一下,又道:“他都能化形了怎地还要你来背?”
颜月歌当即反应过来,原来是让他把淮序放下。
说实话,他其实是有点不舍的,不管是鱼尾的淮序还是人腿的淮序,扛在他肩上时手臂都会轻轻环在他的颈,好似跟他拥抱似的,他很喜欢。
但再看投影,静悄悄站在轮椅后一言不的燕遂急忙又拿了瓶药,这次并未直接递给颜月灼,而是取了两粒药丸直接送到了颜月灼嘴边。
颜月灼扭头避开,想想还是伸手抓过吞入口中,按在额角的手仍在用力。
颜月歌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他二哥都这样了,他哪里还敢不听话啊,赶忙抬头再看淮序一眼,微一颔算作示意,俯身将淮序放到了地面。
“放下了放下了,二哥你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燕大哥二哥怎么样了?”
燕遂此时已是又递过去一杯水,颜月灼摇了摇头,似是药物生效,难捱的头痛终于减轻,他缓缓抬起了头。
不等燕遂答话,颜月灼已是开口道:“我没事,现在,解释一下‘老婆’是怎么回事,以及,你们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颜月歌的焦急还没落到实处,就让他二哥的话给堵了,甚至光是堵了还不够,堵得他登时红了脸。
要不是他二哥突然的提起,他甚至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又喊了“老婆”。
这东西能有什么好解释的,不过是他自顾喊着顺嘴,就算已经让淮序提醒了好些次,他自己也在有意识的控制,可总是一个激动就撇回去。
甚至就连淮序都已是见怪不怪,有时候在他突然喊出一声的情况下就算听了也不再提醒他,就当他是念了个口头禅给过掉了。
反正他本人都没能察觉到自己其实喊的是“老婆”,提醒反而会让他注意到这件事,干脆懒得去提醒了,这便是淮序的想法。
这种事情不拿出来说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可他二哥这一拿出来让他细细说明,那就是大型的社死现场了。
更何况除了这个称呼之外,他与淮序间根本什么都没有。
颜月歌也是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顺嘴喊了“老婆”,望着颜月灼愈阴沉的面色,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却是愈的红。
憋了半天,他终于艰难憋出了声,“没、没什么啊,二哥你听错了吧。”
完全称不上是解释,甚至只是狡辩。
身侧,淮序的视线刷就看来,颜月歌压力骤然猛增,还以为淮序也要趁机听个解释。
这个说法显然不能让任何人信服,各异的视线齐刷刷落在他的身上,看得颜月歌心里毛。
终于,两声唤打破了沉寂。
颜月灼:“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