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梅菲斯将一封信扔给神白须,砸在他的脑袋上。
“现在我们互不相欠。”
只听轰鸣一声,赛梅菲斯应声消失,无影无踪。
神白须转身,颤颤巍巍的捡起那封信,他手指血肉模糊,皮开肉绽的。
艰难的拆开信封之后,里面是一张白纸和一根镌刻金色花纹的古典钢笔。
神白须看着这两件曾经属于她的信物,笑了。
“你欠我的可多了去了。”
他喃喃自语,将手上的信封凭空收起。
月光下,神白须的影子越来越长,而在那暗影中,闪烁着点点星光。
屋内,婕西菈娅已经醒来不知多久,她手上拿着一个笔记本不知在记录着什么。
她时而下笔,可却好似毫无思绪,只是显得有些烦躁。
她时而提笔,看着笔记本上用铅笔描绘而出的某人的素描像,仿佛哪里还差一些神韵。
咔嗒——
门被打开了,婕西菈娅迅起身,走出卧室。
“啊!”
只听噗通一声,婕西菈娅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神色惊恐,肩膀颤抖,看着眼前那个血人,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她竟一时间认不出这人就是神白须。
她宁肯相信他不是。
“是我安娜,抱歉…吓到你了。”
神白须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拉起婕西菈娅,后者没有伸手去拽,只是战战兢兢的起身,她上前抚摸着那露出白骨的下巴,和被打碎一半的上半身。
“…简直就是个白痴,你明明可以跑的!”
她怒斥眼前这个人的愚蠢,在她看来,神白须绝对可以在破坏终焉柱之后全身而退。
她不明白神白须为何要执着于每一场交锋,他一介肉体凡胎,怎么可能同无尽之海的大恶魔御神策以死相搏?
神白须只是摆摆手,他半睁着眼,神态疲惫,他只是伸手抚摸着婕西菈娅的脸颊,安慰着她。
婕西菈娅扶着神白须走进卧室,仅仅只是这个过程,婕西菈娅很快就被神白须染的血红。
黑色的血污粘上她的衣服,手臂上,大腿上几乎都是,后者到了卧室之后直接就一屁股坐在床上,低着个头。
“喂…喂?”
婕西菈娅看着神白须没声儿了,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拍了拍神白须的脸。
后者似乎明白婕西菈娅的心思,点了点头,婕西菈娅长舒一口气。
“我…我该怎么帮你?是需要药物还是…还是治疗术?我都会的,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此刻的婕西菈娅竟然显得有些慌张,虽然她懂得不少高阶梯的治疗魔导术,但是面对神白须这个状态的伤者,她还是第一次。
“…呼,放轻松安娜,我只需要小睡一会…小睡一会。”
神白须声音轻微,婕西菈娅几乎是耳朵靠近她嘴边才听清他说话。
她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么严重的伤怎么可能睡一觉就没事了?
后者只是抓住婕西菈娅的手,让她安心。
尽管婕西菈娅忧心忡忡,但仍是选择相信神白须。
屋内两个人,一个身体残破浑身血污,一头白在黑暗中无风飘零,仿佛还闪烁着星光。
他神态疲惫,却面色安详,鼻息吐出一阵又一阵的白色气体,他靠在婕西菈娅的肩膀上沉沉睡着。
另一位,眼神古井无波,可心中却时时翻涌着巨浪,尽管她咬紧牙齿要自己什么都不做,只是握住神白须的手越握越紧。
屋内静的针落可闻,时间一点一点消逝。
西方无尽之海皮托沃尔城区的覆灭很快传遍国际,而这一次国际上的舆论似乎没有增加。
并非他们对终焉已经彻底无望,而是神白须的强大与恐怖再次被证实。
即使是天地的法则约束也无法限制神白须的破坏行为,他的手段越来越强大,同时行为也越来越疯狂。
仅仅两天连战两位顶级维序者,还都将其重创,连带终焉柱和城市一同毁灭,每一次都将损失放大到最大。
而终焉目前所采取的一切措施似乎都无法应对上神白须的行动,尽管他们明知神白须的目标是有终焉柱的城市,但也还是无法摸透他的行动方式。
即使目前位于西方世界的四根终焉柱都有维序者驻守,但还是意外的被破坏了三根,而接下来的这一根,似乎也就人尽皆知了。
“已经见过他了?我没说错吧。”
世界蛇总部,总执行办公室内。
阿尔维斯坐在一旁的沙上,手上摩挲着一块青蓝色的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