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钺想着,就剩底层货仓了和驾驶室了,趁着大多数黑影在甲板,唐钺纵身抓着护栏跃到驾驶舱旁边,舱外站几个日本兵,稍微抬头透过窗户一看,完了,许恩桥被绑在里面,一个穿着少尉军服的日军军官坐在椅子上正在问着什么。还没等唐钺看清楚,日本兵已经吆喝着冲过来了,唐钺只能顺势落到一层甲板,甲板上的黑衣人又围拢过来。唐钺只能靠快奔跑甩开黑衣人,利用一个间隙打开底层舱门闪身而入。货仓里面漆黑一片,唐钺靠着船壁屏气凝神,那些黑衣人还是在船上搜索,唐钺知道,早晚都会搜索货仓,只是早晚的问题。
须臾,货仓门打开,黑衣人进来搜索一遍,唐钺将身体嵌进一堆货物里面,有日本兵说着:“去看着那个女人”,然后扔进来一个人,关了舱门。听着地上那人出的声音,唐钺知道是许恩桥,解了他的绑绳,示意他别说话。许恩桥小声嘀咕:“哥,船上都是日本人,有3o多个。”
唐钺小声问他:“会游水吧?”许恩桥点头,唐钺说:“一会儿冲出去,只能跳船了,记得向船的左后方游。”
许恩桥点头,又问:“那个人怎么办?”
唐钺说:“我去找她,你保证自己能逃脱就行,至少潜游2oo米,露出水面容易被枪击中。”
二人准备好,唐钺轻轻敲击着货仓门,等了一会,骂骂咧咧的有人开门,唐钺一把拽住伸下来的枪杆,顺势揪住那人衣服,将那人拖曳下来,摔在地上交给许恩桥,自己窜出舱门扑向另一个日本兵,一刀抹了他的脖子。唐钺拿了地上的长枪,快奔向二层,黑衣人围拢追过来,唐钺奔过去抓了盛婉真说着快跑,一面朝上开了两枪,大喊着快跑、有盗匪,舱内开始混乱。唐钺拉着盛婉真的手,狂奔出舱,一口气跑到船舷上,辨认了一下方向,拉着她一下跃入江中。
唐钺拖着盛婉真爬上岸时,已经精疲力尽,躺在岸上只剩喘气了,但盛婉真却只是稍显疲惫地坐在地上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唐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还以为你不会游水呢!”
盛婉真说;“会也不敢使劲,什么也看不清,怕跟你游散了,只能让你拖着了。”盛婉真看着唐钺有点想笑,问:“许恩桥呢?”
唐钺喘着气,爬起来说:“找一个吧,希望他没事。”
黑漆漆的江边,两人不敢大声呼叫,只能分头徒步向两个方向沿岸寻找,天色微亮时,盛婉真才在岸边现许恩桥,半截身子还在水里,手抓着岸边的青草,一动不动趴在岸边,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淹着了,盛婉真站到高处使劲摇着一把青蒿,示意远处的唐钺,找到人了。等到唐钺走过来时,半个时辰都过去了,盛婉真已经将许恩桥从水里拖了出来。
唐钺坐到许恩桥身边,拍着他的脸叫着:“大桥!大桥!”看着许恩桥翻了个身又躺着不动,唐钺对盛婉真说:“死了,扔江里喂鱼吧!”
许恩桥动也不动地说:“我差一点就喝着美酒了,别拽我,我再趴会儿,没准还能喝着。”
唐钺也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乐,猛然一歪头,看到盛婉真光着的脚丫子,她正在用匕割岸边的一些硬草,唐钺问:“你鞋呢?”
盛婉真回答:“掉江里了。”
唐钺翻身起来准备下去找:“掉到哪里了?”
盛婉真叫唐钺:“不知道,别下去了,找不到的,我打一双草鞋吧。”
唐钺想了想,觉得也是,过去帮着盛婉真割硬草,问道:“你会不会打,要不你穿许恩桥的吧?”,但回头看了看,又说:“不行,他的鞋子太大。”
盛婉真说:“我会的,你来割,我去打,节省时间。”
盛婉真用了一个时辰,打了一双简易草鞋,唐钺看着,觉得时间长了会磨坏脚的,于是用匕,将自己的裤子,齐着膝盖处割下来半截,做成鞋垫和绑带,将草鞋固定在盛婉真脚上,告诉盛婉真:“一定要和脚贴合,还要走很长的路,磨坏了脚可就麻烦了。”
看着盛婉真继续整理着鞋子,许恩桥倒是注意到了唐钺小腿上的皮质绑带,欣喜地说:“我说您没穿马靴,匕和刀子插在哪里了呢,原来是有这个卡带呀!”
唐钺解下腿上的卡带扔给许恩桥,将匕别在腰间,说到:“送你了,省得你以为短刀插在腿上了。”
唐钺又问二人:“你俩就剩两把匕了是吧?”
盛婉真赶紧说:“这是他的匕,我什么也没有。”
唐钺说:“咱这逃的,真是逃,丢盔弃甲。”
盛婉真说:“这不一点准备也没有吗。”
唐钺说:“我看了半天,这个附近都没有靠岸的船只,咱得赶紧往前走,还要躲着江岸驻防的日军和建国军。”许恩桥爬起来拍拍屁股,三人沿着江岸向前走,幸好江心的大船离得很远,岸边也是一望无遗,除了徒步的辛苦,三人的处境还算安全。
走到夜幕快降临时,前方出现驻军的营房,三人只好离开江边向里面迂回绕过,再回到江边时,已经快半夜了,许恩桥先提议休息一下,唐钺提醒他:“去收拾一下,别被蚊虫咬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