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鳴呆住,這段時間她和高驍凡的關係確實更進一步,她也恢復成以往樂呵呵的狀態,但兩人一直沒有挑明關係。潘哲的死始終是她心中的一道坎,她還沒完全邁過去。尤其今天看到為救阮蘇蘇被連插兩刀差點喪命的方歸廷,阮秋鳴的腦海里再次回憶起出車禍時潘哲奮不顧身救自己的身影。
她語無倫次地說:「那什麼,我沒…還沒……你能不能再等等我…就……」
「你們,也不用在,我面前談情說愛吧。」
方歸廷的聲音很低,音色太過沙啞,就像在吊著一口氣說話,但兩人還是立刻聽明白了。
阮秋鳴難得沒計較他的調侃,興奮地搖著輪椅快衝到他面前大聲說:「你終於醒了,我就說禍害遺千年,你這種禍害中的戰鬥機老天不會這麼早收了你的。」說完她又轉頭沖衛生間的方向大喊:「蘇蘇,阮蘇蘇,快出來,你老公醒了!」
阮蘇蘇像一道閃電般迅從衛生間閃出來,沾滿泡沫的雙手呆愣愣地舉在胸前,臉上還有沒沖淨的洗面奶。她緊張地看著方歸廷問:「歸廷哥,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頭暈嗎,胳膊還疼嗎,呼吸會疼嗎,要不要我叫醫生過來看看?」
方歸廷見阮蘇蘇完好無損又活力滿滿的樣子,心臟終於落到了原處,他沒有動作也沒有開口。
「歸廷哥你怎麼不說話啊,你不會啞巴了吧!」阮蘇蘇見他不聲不響,睜著眼睛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嚇壞了,緊張地抬起方歸廷的下巴,在他喉結周圍被刀刮傷的幾處傷口上探了探,然後不知所措地用胳膊肘戳旁邊的高驍凡,「驍凡,快叫醫生啊,他不會說話了!」
阮秋鳴無語地看著阮蘇蘇,伸手替她按下床頭護士鈴。
「蘇蘇,別急。」方歸廷說話時胸腔還會一陣陣鈍痛,但他還是抬手輕輕拉住阮蘇蘇的胳膊,盡力提高音量:「我沒事,別怕。」
阮蘇蘇哇的一聲撲上去抱住他,也不管手上的泡沫都蹭到了方歸廷的病號服上,「嚇死我了,你知道你剛才流了多少血嗎,我以為你要死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說著她又想起在臭漁村里驚心動魄的幾小時,眼淚瞬間冒了出來。
方歸廷的一隻手扎著吊針,另一隻手被紗布包裹得像顆粽子,他猶豫半秒,還是用那隻離阮蘇蘇更近的、受傷的手覆上她的臉,幫她緩緩拭去未擦乾的水珠和眼淚,「蘇蘇,對不起。」
阮蘇蘇知道是自己的反應讓他內疚了,因為她是他的老婆,才會被張北和盧磊綁架威脅。但她也知道,方歸廷沒有錯,他因為父母的職業從小到大經歷過無數次危險,每一次都不會比這次更容易脫險。
他的母親方心藍當然也沒錯,錯的是那些打破法律條框的惡人,該道歉的也是那些試圖通過陰暗方式來迅獲得財富的貪婪人。
「為什麼要替壞人道歉,我不要你的道歉。」阮蘇蘇搖搖頭,主動擦去眼淚,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要你快點好起來,等你出院了我們就回家,外婆和音音還有我爸媽,都在家裡等我們。」
方歸廷也配合地笑了笑。
「醒了,挺快的。」醫生很快推門進來,把病人里里外外檢查一遍後,用輕鬆的語氣說:「沒事了,都是皮肉傷,住三五天就能出院。我還是第一次見刀插這麼深卻沒傷到心肺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小伙子你是個有福氣的人。」
之後的三五天,阮蘇蘇和高驍凡輪流照顧方歸廷這個迅康復的病人和阮秋鳴這個瘸腿卻不瘸嘴的話癆。
幾人每天坐在病房裡搭伴聊天,方歸廷依舊少言寡語,對阮秋鳴的話題絲毫不感興,難得的幾句話也是嗆她,只在阮蘇蘇說起什麼事時偶爾搭腔。阮秋鳴卻一改以往的有色眼鏡,對方歸廷稱得上畢恭畢敬,就差拱手朝他喊英雄了。
回嘉市那天,因為機票快售空,四人被迫分成兩趟航班。高驍凡帶著阮秋鳴趕早班飛機先行飛回去,阮蘇蘇和方歸廷慢悠悠睡了個懶覺才出發去機場。
方歸廷的傷口已經不再持續脹痛,正常的生活和行走都沒有任何問題。但阮蘇蘇還是擔心,連在機場上廁所時都要寸步不離地跟著他。
「我站在這裡等你啊。」阮蘇蘇絲毫不尷尬地站在男廁門口朝方歸廷大聲說。
方歸廷無奈搖搖頭,只能快步走進去解決完。洗完手正在烘乾時,兜里的手機震動一下,他以為阮蘇蘇發來催促信息,拿出來看了看卻發現不是。
一條官方簡訊通知明晃晃地展示在手機上:尊敬的陳先生阮女士,您預約本周六x年x日下午14:oo分在xx街道民政局婚姻登記處辦理離婚申請業務,請您準時辦理。為了不影響您的個人信用記錄,如因故未能前往,請您前往嘉市婚姻預約網站及時取消預約信息。
方歸廷恍惚了幾秒鐘,腦海中回想起兩天前和王城的那通電話。
「盧磊審問過了,他對當年老三的案子不清楚,就是外面欠了太多債,臨時起意想和張北合謀打劫一次快錢。但張北這人確實不簡單。」
「和當年的案子有關?」方歸廷早已猜到,因此沒有很意外。
「據我們現有的證據,能肯定他確實沒有參與當年的販毒案,而且從他這次漏洞百出的作案手法來看,不像是那群狡猾的毒販子。但他的老婆吸毒,所以他也在外面欠了很多債,這才想到來勒索你。」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