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作的表情?”
这好奇的语气,陈聿都能想象到小女孩托着脸,睁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模样。
陈聿:“包括但不限于咬住嘴唇,眯眼笑,泫然欲泣等。”
“可是……”妹妹疑惑道,“哥哥不是和我说过你喜欢爱笑的女孩子吗?”
陈聿说:“我是喜欢,但他那个不一样。”
妹妹不懂:“可是笑,不就是笑吗?”
陈聿很有耐心,他声音低沉,贴着耳廓,像揽着你的肩膀,真的在教导苦恼的小女朋友一般,“我们见过的人非常多,有目的和没目的多看一眼就能分辨出。”
稳定的语调,平和的语气,此刻的陈聿和在明寰时是截然不同的气息,柔软又坚硬,包容又疏离,很矛盾的四个词,但放在此刻的陈聿身上,竟非常的合适。
“你想笑是大多是因为感到高兴和愉悦,但我的秘书,只因面对的对象是我,所以他要笑。”
妹妹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含糊地“嗯”了一声,“所以你宁愿你的秘书不笑?”
“嗯。”
妹妹的声音越来越软,像是本来生着气,但聊着聊着,又拗不过对他的喜欢,渐渐沉浸到里面,话里话外情不自禁地透露着喜欢,给男人一种她很喜欢自己的错觉。
妹妹冷不丁地问:“哥哥,你讨厌私生子吗?”
陈聿一愣,“怎么这么问?”
“我……”妹妹吸了下鼻子,“其实我知道哥哥的秘书是谁。”
“什么?”陈聿系在胯骨上的浴巾要掉不掉,他干脆扯下来。
妹妹有些犹豫,“你当时发他的电话号码给我,我一打过去,通讯录的备注就出来了。”
嗯……陈聿倒是忘了这个。
“其实我和他关系还挺好的……”妹妹小声说,“你不要告诉我哥。”
你是想威胁我吗?
陈聿短时间内沉默了。
汪池怎么会和汪绝关系好?一个婚生子,一个私生子,如果双方都恨着父母,同仇敌忾,那勉强可以说得通。
但是……
汪致说过,汪池和妈妈的关系非常好。
陈聿见过步溪几次,和郑茵不同,前者是一个很温柔很爱笑的人。
在汪池出生前,他每次去汪家,都会吃到步溪烤的甜品,有时候是饼干,有时候是麻薯,但大多时候还是酥皮菠萝包,因为汪致爱吃。
陈聿记得有一次,大概六七岁,他和汪致因为什么打起来了,或许是昂贵的玩具,或许只是一根狗尾巴草。
盛夏,绿草坪,艳阳天,汪致总是打不过陈聿的,小汪致就站在原地,咆哮大哭,还要告状:“妈妈!呜啊啊啊啊啊……陈聿打我!”
陈聿小小年纪,已经流氓味十足,他掏了掏耳朵,觉得自己酷毙了,“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