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宇:“我语文成绩差,希望安闻同学可以帮帮我。”
安闻本着看热闹的原则,正积极地给齐笛介绍现在站起来的这位同学,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呆愣。
齐笛跟安闻确认了一遍,“同桌,他是不是说想跟你做同桌?”
安闻点点头,心想,完了完了,林清宇又犯病了。
“我反对,老师。”
安闻倒吸一口气,看着身边站起来的齐笛,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什么情况?!
周围渐渐响起了窃窃私语声。卢远回头,对着他挤眉弄眼地看笑话,安闻感觉到了社死,低着头听声音。
“老师刚才也说了,按成绩排名是最公平的,你自己的失误,不能让其他同学为你买单,况且,帮你补课不一定要坐在一起,上课不许交头接耳,你可以用课余时间请教同学。”
齐笛盯着林清宇,义正言辞地阐述反对的理由。安闻听着不太对劲,怎么感觉齐笛很熟悉林清宇?
林清宇对齐笛的话置若罔闻,继续说道,“刘老师,语文是安闻强项,化学是我强项。我和安闻正好可以取长补短,共同进步。”
林清宇的理由说得冠冕堂皇,安闻没有齐笛那样的理由站起来说反对,总不能说,我讨厌他,不想跟他坐吧。
刘秉航站在讲台上思量了片刻,“我认为齐笛同学说的有道理,取长补短可以用下课时间交流,上课还是要好好听讲的。”
新班主任上任就被打破原则,实在不妥。但有问题也不能不处理,于是他做了让步,“这样,咱们大原则不变,实在有问题不能克服的同学,叫家长给我打电话。”
林清宇不再争辩,面无表情地坐下。
安闻松了一口气,朝齐笛使眼色,做了个感谢的手势。
他没忍住回头看了眼林清宇,林清宇也正瞪着眼睛看他,安闻扬了扬下巴,向林清宇比了个v的手势。
安闻回过头,想着林清宇吃瘪的表情,心里有些得意,中午那点儿不开心烟消云散。
返校第一天并没有什么事情,发完书和校服,就是一下午的自习。刘老师看得不算严格,大概是给同学们时间交流,尽快融入新班级。
安闻和齐笛聊了一下午,发现两人有很多聊不完的话题。而且安闻喜欢玩的游戏,齐笛也都喜欢,安闻喜欢的专辑,齐笛都会唱。最惊喜的是,两人还都喜欢惊险刺激的项目,比如蹦极,跳伞,潜浮
安闻觉得自己好像又找到了一个知己。
另一个知己不愿意了,上课传来纸条,“你有新欢就忘了旧爱啊?”
安闻无奈掏出手机,鬼鬼祟祟地给卢远发消息,“乖,今晚跟你打游戏。”
他今晚放学有事,新发的书太重,就放在了学校。
兰胜男中午叨叨了好久,让他去看大伯,还掉了几滴眼泪。
安闻没有办法,只能买点水果去了趟养老院。
之前自己小,兰胜男还会陪着。现在兰胜男离婚了,自己也长大了,只能一个人去看大伯。每次去养老院,安闻心情都会非常不好。
大伯在养老院住着,跟大伯母早就离婚了,女儿也不来看他。安闻看着他,只觉得可怜。人老了,病了,就不顶用了。
从养老院出来的时候,天色昏暗,安闻不太想坐车,就沿着街边溜达。
路边的二楼有一个网吧,门头破破烂烂的,看不清字,旁边立了个led闪灯,“网吧”两个大字倒是醒目。安闻给卢远拨了个电话。
“卢远,出来上会儿网。”
“我正洗校服呢,这新校服领子还掉色。”
话筒那面传来卢远吭哧吭哧搓衣服的声音,安闻觉得好笑,洗个衣服,怎么会这么累啊。
他蹲在路边,跟卢远扯了会儿没营养的废话,卢远虽然比较皮,但是对待学习还是挺严肃的,开了学就不喜欢去网吧。玩游戏也是跟安闻在手机上玩几局。
叫不出来卢远,安闻又觉得有点心慌,他揉揉肚子,感觉无趣,打了个车回家。
路边停了辆黑色商务车,安闻看着像林清宇家的,但是太晚了看不清车牌。他寻思林清宇应该下午刚吃了瘪,也不至于晚上就又来招惹自己。
安闻用钥匙开了门,换了鞋,看见林清宇的母亲白月洁坐在沙发上。他把书包放在地上,礼貌地跟白月洁问好,声音虚虚的,环顾一圈,确定林清宇不在,然后往厨房走去。
兰胜男看见安闻白着的脸就知道这孩子低血糖犯了,她赶紧追进厨房,抢下安闻手里的冰糖罐子,从锅里盛了一碗八宝粥,放了七八块冰糖在里面。
“妈妈,我没事,就是外面没什么想吃的。”安闻开口安抚兰胜男。
兰胜男嘴唇动动,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坐在橱柜边,吃完一碗粥,安闻缓了一会儿,重新回到客厅。
安闻脸色恢复了一些,但还是看着有些苍白。
白月洁站起来,笑着跟安闻打招呼,嘴角扯起来的笑,看上去有些勉强。
安闻看了一眼兰胜男,目光带着疑惑不解。兰胜男抓着他的胳膊,把他往白月洁身边推了一下,“白姐,先说你的事吧。”
白月洁拉过安闻的手,让他坐在自己旁边,温声细语地说,“小闻,我和小宇的爸爸算了一下,小宇这次就算加上作文分,考得也不是很理想。他爸有点着急,中午还揍了他一顿。但我打完之后他就后悔了,这部让我腆着脸过来问问,你语文成绩还,愿不愿意帮帮小宇。”
安闻有点不敢相信,林清宇真挨揍了?好歹一米八几的个子,林叔叔还能揍得动呢?苦肉计,这是林清宇的苦肉计。安闻心里合计着,下午要换座位补习不成,晚上又搬了救兵来。自己躲着不露面,让白姨在前面冲锋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