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是席总
他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男人见他杵着,问他“还有事要说”
“没了。”
“出去吧。”
虚惊一场的于津南有些不真实地退出了房间,他刚刚明明感受到泰山压顶的低压,席总的神情好像还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并且他觉得压根不可能在他脸上看到的落寞,可说话的声音又四平八稳,跟平时一样清淡,仿若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走了几步,他遇上迎面而来的温婳。
见到她怀里的宝宝,他心里猛地一惊,原来如此。
席总放在心里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居然孩子都有了,放到自己身上他想想都接受不了,而席总却能不露山水地继续办公。
现在想想就一阵后怕,在这种条件下他刚刚居然还不怕死地去找席总席总没任情绪迁怒他找他麻烦,真是个公私分明的好上司
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沙里的男人墨瞳深似寒潭,探不到底,指尖的猩红在黑暗里闪着邪魅的光,却驱不走一丝一毫的冷意。
水晶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男人就这样端坐着,眼眸似乎在看虚空,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只是在出神,身后折射进来的暗光勉强让人看清他淡到不辨情绪的俊脸,仔细一看,幽邃的眸里有些努力压制住的浅薄晦涩。
他像座雕像,在沙上坐了很久,久到火星烫到手,冷白的眼底起了血丝。
席漠吸了口烟,企图用强烈的感官压抑住被密密麻麻的酸胀感充斥着的胸腔,这种感觉他不陌生,这几年只要一想到她伴随而来的就是这样的酸涩。但这次胸腔里积压的情绪来势汹汹,猛烈到差点将他击溃。
他不知道原来人的情绪可以膨胀到这种地步,短短一天,他整个心脏都在极度的活跃状态,情绪大起大伏。遇到她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消化,接踵而来的就是这样一个从没试想过的结果,真他妈狗血。
男人自嘲般轻掀了下嘴角,眸底深黑淡漠。
温婳。
在心里默念了一声她的名字,立刻条件反射似的引起一阵连绵的心悸,是他想忽视都忽视不了的艰涩怅然。
结婚了啊。
记忆中眼里只有学习,周一站在旗台下演讲的姑娘,浅笑起来温软柔和,好像永远站在阳光下,永远是小女孩。
一眨眼,都当妈妈了。
那个孩子跟她长得很像。
像到,他多看一眼,伪装起来的壁垒就会轰然倒塌。
太重了。
呼吸重,头重,这个结果重如磐石,将他压得体无完肤。
有个声音在心底回响错过了,她是别人的温婳了。
现实一定要这么残酷吗
他以前不懂珍惜,不懂感恩戴德有她在的每一天,错过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吗
这七年来没人比他更后悔,后悔当初没能早点认清自己的心意,后悔没在她受苦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更后悔,跟她相处的最后几天在冷战,甚至都没能给她留下点美好的回忆。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
席漠艰涩地闭了闭眼,想到初见时她幼狐一般无辜又惑人的眉眼,亲到他下颌上的温软带着独有的淡香,在他心里种下一棵参天之势的树种。
当时有多厌烦后来就有多失魂,那时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对那个小狐狸无法自拔,曾经那个令人烦躁的吻,后来竟成了他遥不可及的梦&1t;